乾真见状,两臂一搂便将乾行背在背上,道:“这有甚地怕羞?由此地入宫不准乘车,三哥受了重伤,哪能走路?”
乾行急要挣脱,无奈乾真身强力壮,挣脱不得。
身旁众人想笑又不敢笑。
铭帝问过乾行伤势,又知口水岛难民已妥善安置,便命乾行快快回府修养,乾行遵命。
回到府中,夫人妍盈正等在门外,见乾行回来,激动扑上前来,涕泪涟涟道:“夫君,你受伤了?”乾行连忙道:“夫人莫急,只是轻伤。”一面擦了妍盈脸上的泪,一面去抱元凌。
妍盈替乾行重新包扎了伤口,担忧道:“是何人抢劫?为何会向你下手?”乾行冷笑道:“何人害我?没了我对谁最有益处便是谁要害我。”
妍盈低头思考:“你是说四弟?”
乾行道:“不是他,还能是谁?”妍盈道:“夫君,不可胡乱猜测。四弟虽之前偶有与你相争,但这二三年内却无有动作,我信他不会对你有何歹心。”
乾行忙道:“夫人说得是,我多疑了。只是满朝皆知此次口水岛之行是父皇有意探我能力,我若妥善处理此事,那有人必然着急。”
妍盈听罢,不知如何作答。
晚间,府内家奴来报:“田贵妃母家月前差人向我皇进贡特产,尚未离城,如今却不知下落。奴才在贼人当日行刺隐匿之处找到此物,应是贼人遗失的联络之物,正是四皇子外祖南荒shi地特有。”
乾行接过,此物形似贝壳,产自南荒,俗名“角锥饰”。南荒之地军备落后,行军打仗联络时多用此物发声通信。看来此次遇袭与他确系脱不了干系。
三皇子喃喃道:“他竟这样急不可耐,手足之情,竟也不顾了!”命家奴退去,自己彻夜不眠,也未将此事告之妍盈,清晨,终于狠下心来。
这日,铭帝一下朝,便见乾行等在勤政殿门外,宣他进来。乾行道:“父皇,儿臣来向父皇坦白一事。”
铭帝道:“讲!”
乾行差了众人下殿,上前跪伏道:“儿臣有一大过,该当杀头之罪。”说罢磕了三个头道:“父皇可记得大前年谢家之事。当时父皇命我向谢大将军暗示‘交出兵权,另寻出路’。我私自改了父皇圣意,传达的是‘交出兵权,自行了断’。”
乾行言毕,伏地惭愧,铭帝一言不发看着他。
“老将军同意,交出兵符,饮下毒酒前请求保他一门安康,我应下了。离了谢府不久感觉有些异样,回府时却见惨状,谢府上下已没了性命。左右寻找时只有一个小子躲于暗处未被发现,我只得将坏事推之于欲回城的边家,给了银两命他离了中原。”
“此事全因我邪欲而起,我以为只是交出兵权,日后若有战事父皇仍会将老将军召回,这般以来儿臣不受重用,便不能服众,众人也不会拥我为太子。一切皆是儿臣之过,儿臣有如此德行,再不奢求太子之位。”
“你今日前来,恐怕不只想说这个吧?”铭帝虽有些失望,只是早有预料,不作讶异。
乾行抬头,道:“不错。父皇请看!”说罢将角锥饰奉上。
铭帝问:“你有何话,直说罢!”
“此物乃刺杀儿臣的几名盗贼遗失,除南荒之地以外再无,儿臣怀疑是四弟主谋此事。再者父皇差我向谢老将军传达旨意时,只有我与四弟在父皇殿内,何故我前脚离了谢府,后脚谢家便糟了灭门。若不是他行此举,父皇便不会疑心,教我父子二人分化,兵权不得移交与我。今次他又看我前往口水岛,怕我争功得助,忙下杀手。可惜蛮荒之人,怎会是我之对手。”
“乾行,”铭帝止住他道:“户部尚书明礼可是你的人?”
乾行惊诧,只得直言:“是”。
铭帝又问:“你今次前往口水岛,那里灾情如何?”
乾行这才想起正事还未奏报,便道:“儿臣怠慢了。口水岛涝灾严重,整个海岛几乎全境遭毁,死伤严重。我将钱粮按户分给他们,又许他们免赋役三年,与内地通商减去关税,重修了河堤水利,见他们安了居所才回来,只是却听了一些不该听的话。”
“哪些话?”铭帝问。
“口水岛偏居一隅,民众却爱议论朝政,说什么父皇皇位得之不正,惹怒了天颜,才遭此洪灾,应退位让贤。”
“他们说谁才是贤者?”
“他们赞赏边叔父。”
“你以为这其中可有蹊跷?”
“儿臣确实有想过边叔父沽名钓誉,意图使我李家失威,或更进一步。但又想那日我与父皇四弟一同商量谢老将军之事时并无他人在侧,边家远在边疆,如何得信?再者这十余年来边叔父手握重兵,若想对我社稷不利,大可举旗造反,何必到今日费此周折?”
铭帝无言,良久道:“此事或与你四弟有关,只是恐我父子三人分化,与他终是脱不了干系。”
乾行问:“父皇如何断言?”
“父皇当年也是一心一意追随他,后来不知不觉改了心,谋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