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正媳妇,是我莽撞,得罪了。”景立憋红着脸小声说了两句,街坊邻居一听,全都捂嘴笑了起来。
“活该,从小他就不安分,每日上赶着撵我家鸡,如今总算看他吃瘪一回了。”
“大哥你就起来吧,我可受不得你这个礼。”林银冷冷道。说罢又走到老太太面前,“婆母,都是儿媳不好,还累得你老人家出来Cao心。”
老太太握紧她的手,心怀愧疚道:“是我们景家让你受委屈了,要不你就带着景福回来吧,到底还是住在自己家里舒服。”
“不用了婆母,我跟景福在这里挺好的。”
她并不相信景立是真心悔过,若回了去,指不定要受什么磋磨,而且江杏对她有恩,糖水铺如今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忙碌,她万不可在这时候离开。
老太太叹了口气,回头又对景立道:“还嫌不够丢人吗,带着你这些狗腿子跟我走。”
景立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临走前含恨地瞪了眼多事请来老太太的景福,林知良说的不错,他的这些借条都是造假的,要是这老太婆真去衙门,一查就能查出来,他可不想吃牢饭。
见着人散去,林银彻底松了口气,走到林知良面前,客客气气道:“真是有劳林大夫今天来替我作证了。”
“受人之托,应该的。”
林银听罢,不由一愣,“什么?是何人在背后帮我?”
林知良温和一笑,“自然是你家掌柜了。”
林银一愣,这才反应过来,难怪一早上都没见着自己儿子,她还担心主子会怪罪那傻小子营业期间没影儿呢。
如今便想明白了,不止林知良,就连景福肯定也是得了主子的吩咐,才从铺子离开去请了老太太的。
没想到主子在后头的厨房辛苦忙碌着,却还能为她筹谋这许多应对方法。
林银当下便在心里暗暗发誓,日后无论如何,她都是赴汤蹈火跟定江杏了。
“银婶,快带我去见你家掌柜吧,我还有话同她说。”
林银连忙应声,将林知良请了进去,不一会儿又走了出来,对着一众顾客道:“今日之事叨扰各位了,方才我们东家说了,为表歉意,明日糖水铺打八折,更有新鲜的点心上市,请大家一定要来啊。”
“好好好,明日你们可要早点开门营业啊。”
“银婶,你们家糖水都那么好喝,点心肯定更好吃吧,明日我可一定要来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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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
丹桂树下砌了张圆形石桌,旁边还围了四张圆形的小石凳,江杏与林知良相对而坐,乍一看过去,便是一副郎才女貌花前树下的美好景画。
江杏将晒干的丹桂放入茶盅,用热水冲泡,桂花的芳香便蔓延了开来。
“林大夫,今日之事麻烦你了。”
江杏说罢,亲手沏了一杯递给他。
林知良连忙伸手接过,面含笑意道:“举手之劳而已,江姑娘不必客气,对了,令堂的病可好了?若有需要,我自当上门继续治疗。”
“已经大好了,多亏了林大夫的妙手银针。”
苏氏的病一直都是林知良看顾的,一来二往两人便相熟了,江杏又得知景正的病也一直是在林家药铺诊治,便让王青去传话,托他前来作证。
微风掠过,绿枝上的嫩黄丹桂零零散散飘落下来,有的落在了石桌上,有的落在了少女的肩头。
江杏侧过脸,伸手将肩上的碎花儿拂落,动作优雅自然,看的林知良一瞬呆住,鼻尖闻到的恍若不是桂花茶的味道,而是少女的体香。
“原只是父亲不得空,我毛遂自荐,所幸稳住了令堂的病情,只是我还未出师,担不得大夫称谓,我小字知良,街坊四邻都这般称呼,姑娘若不嫌弃,也...也可这样叫我。”
林知良绯着脸,磕磕绊绊说罢,略有期待的看着她。
楚子渊刚一走进后院,便将这话听了进去。
他勾了勾唇,只是,笑不及眼。
知良?
啧
这小子打的鬼主意他一下子就看穿了。
“那多不尊敬啊,我还是叫林公子吧。”江杏微微一笑。
林知良的眼神顿时暗了几分,面上倒依旧是一脸温和的模样,“也好,也好...”
楚子渊抿了抿唇,这下是真心实意的笑了。
小姑娘还算聪明。
楚子渊三步并做两步走上前来,俯身对江杏道:“都安排妥当了。”
景立在门口做的那场戏江杏尽收眼底,只是她仍有不放心的地方。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既是黄雀,那便不会只是一只看热闹的黄雀。
景立三番两次搅和她的生意,只是随便跪一跪就想把事情揭过去?
她江杏可不是这般好揉捏的软包子。
“这位是....”
林知良见来人与江杏十分熟稔,一时有些好奇,抬眸对上楚子渊的眼神时,他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