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柠毫不意外地点头:“我知道,但是当时刘瑞琪失踪,我唯一想要证明是否与阮浩南有关,只有出这个计划,如果跟阮浩南无关,小女孩贪玩,那也就罢了,可如果真的有关,我们也只能这样救小姑娘出来。”
她想救她们,像当年将阮柠从泥泞之中拉出来,是一样的。
阮柠只静静地看了冷然半晌,随后抿着唇角,没再说话。
冷然将车开得飞起,还不断地安慰着阮柠:“放心,依然很聪明。”
冷依然很聪明。
所有人都盼着,她可以更聪明一点。
阮柠的一颗心突然之间剧烈地跳动起来,她不敢再开口说些什么,只觉得狭小的空间有些拥挤,她和冷然独处一处,也并非是让她感觉到压抑,反而只是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来,让她有些不敢面对冷然。
算不得不敢面对冷然,无非是不敢面对晏文而已。
陆离已经被来回横跳的各种人格占据了大脑,她时而是阮柠,时而是凌云,时而又是明睿,等等等等,新分裂而出的人格,才堪堪跟她打了一个照面,她就已经成为了对方。
她甚至于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要去哪儿,要做什么,到底是什么情绪,影响了她的判断和情感。
她不敢面对晏文,可是为什么,她却一点儿也不知道。
冷然不动声色地拍了一把阮柠的手,像是无声的安慰,让阮柠不要紧张,可又像是拍在了陆离的天灵之上,将陆离的神识给拉了回来。
陆离茫然侧头,看着晏文,而后郑重其是地点了头。
冷依然的身上带了监听设备,还没到,冷然就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细微的杂音。
她轻嘘了一声,阮柠听话地安静了下来,屏住呼吸,静静侧着耳朵,仔细地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
那边的声音很杂乱,似乎只有脚步声,冷依然确实是聪明的,她提前将设备打开,为了在同阮浩南对峙的时候,不让自己的小动作被对方捕捉到,冷然作为姑娘,自小就将她教得极好。
冷然正巧已经跟据所提供的位置,找到了目标所在,她也不着急动,只静静地听着里头传出来的声音,等待着一击即中的机会。
这是一个废弃的破旧工厂,冷依然踢踢踏踏地走,边走边使小性子,很明显是跟家里人闹了别扭,才往这处走的。
她今天在校服里面穿了一件小短裙,只拿长外套微微遮挡着一部分,走路的时候总也会故意将小裙摆稍微掀起来一些,像是随着微风轻轻摆动一般,很勾人,很漂亮。
她在出校门的时候就给“家里人”打了个电话,声音极大,什么“我就是死在外面,今天也不回去”这样的负气话,引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了她身上,她将校服一拉,像极了一个在外混迹的小太妹,冲着围观的人群大声嚷嚷。
“看什么看!”
阮浩南便是在她尖利的怒吼声当中迅速地低下了头,不动声色地勾起了嘴角,而后在冷依然负气离开时,淡然地跟着冷依然的身后,一直来到了这个废弃的旧工厂。
这里好像是冷依然的秘密基地,无人可知,无人可晓,她轻车熟路地走到工厂外,然后借着自己的身量轻,轻巧地翻上了墙,而后顺着老旧的铁锈窗沿爬了进去。
她在式厂里头寻了一处隐秘的地儿,然后翻出了一把吉他,吹了吹上面的灰的,宝贝似地轻轻地拍了一把,而后长叹一声,给自己谈了一首轻快的曲子。
很惬意,很舒坦。
阮浩南一直跟在冷依然的身后,一开始他只是觉得这小姑娘叛逆,可是直到走进废旧工厂的时候,阮浩南还是有些犹豫的,一般的小姑娘,是不会有人来到这里的,至少被自己困了二十多年的阮柠,永远不会。
但是紧接着看到冷依然自然地将吉他摸出来,还十分惬意地弹上了两曲之后,他才终于放下了自己的戒备之心。
紧随其后,更大的欲望接踵而来。
他借着缝隙,静静地看着里头纤细弹琴的小姑娘,那是一朵刚刚好正在盛开的花儿,有着最明艳的色泽,有着最芬芳的香味,她慵懒随性,在成熟与青涩之中,正好是那一口恰到好处的酸,让人垂涎,让人视之不忘。
阮浩南便直勾勾地看着里面被日光包裹起的小姑娘,欲望冲破牢笼,要人性命,却又甜得让他心动不已。
冷然默默地听了两首曲子,还顺着冷依然的调子,跟着小姑娘一起打着拍子。
他们谁都没动,都在各自酝酿着,是目光进行试探,还是亲自去体会,这让阮浩南一时半会下不了决定,他谨慎地等待着,目光却已经无法从冷依然的身上挪开。
而冷然也不着急,他们都在等着对方先动,比的就是谁的耐性更好罢了。
连在家一直都处于焦状态的阮柠,也不着急了,她静静地等着,等着未成年的信号发出,她要亲眼去看,阮浩南到底是如何走向地狱之门的。
鸟啼尖锐起来,冷依然弹完了第三首曲子之好,好似就已经将自己内心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