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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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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首谢罪道,“一切都怪奴婢疏忽大意,遗漏重要信息,连累娘娘遭人算计,虽万死难辞其咎!”

    “驸马都尉阳奉阴违,本宫尚且被他诓骗而不自察,你又能奈他如何?罢了,遭一蹶者得一便,经一事者长一智。有此事作例,你我主仆二人也算得了个教训,往后更加小心提防凤凰殿就是。再说圣谕只是让本宫禁足,本宫依旧是后宫之主,待熬到出头之日,再找驸马都尉把这笔账好好算清楚!本宫倒要看看,笑到最后的,是他凤凰殿,还是我椒房殿!”

    “娘娘英明!”见主子身处逆境仍斗志不减,卉云那颗悬着的心稍觉安定。

    夜深了,椒房殿再度归于沉寂。

    傅黛君两眼死死地盯着殿内特意为圆房吉日点燃的龙凤对烛,把董贤恨得咬牙切齿。

    正可谓:金屋忆情郎,玉殿夜凄凉。

    龙卧凤凰乡,环佩冷椒房。

    ☆、蹇修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句俗语,不仅广泛流传于民间,对皇宫同样适用。

    话说皇后被禁足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长乐、未央二宫,又因刘欣对相关人等早有严令,驸马都尉生辰当日之事绝不可外泄,宫人们捕风捉影,谣传椒房殿得罪了凤凰殿,惹得龙颜大怒,皇上为袒护断“袖”男宠而下旨责罚糟糠之妻,结果便是越发哄抬起刘欣的色令智昏,在董贤头上平添了更多虚妄的骂名。

    刘欣事后积极澄清原委,以定宫中人心。因亲疏有别,在拜见帝太太后傅瑶、帝太后丁姬二位骨肉至亲之际,将手中掌握的证据向祖母及生母和盘托出,以求得两位太后的谅解;而对于太皇太后王政君、皇太后赵飞燕二位宫中长辈,则只做了礼节性拜谒,推说皇后傅黛君言语冒犯天子,特罚其禁足椒房殿数日以示小惩大诫,除此之外不做他想,遑论废后一说。

    既然禁足只是禁足,皇后仍是皇后,这场风波便失了继续鼓吹的价值,逐渐归于平息。

    时光荏苒,转瞬初秋已至。

    话说一日午后,董贤正在凤凰殿中小憩,忽闻御林军副头领王崇来报,说是无忧翁主托人来请,务望驸马都尉及早拨冗回家一趟,迟恐生变。于是不敢耽搁,匆匆禀过刘欣之后,便要即刻动身。刘欣无不允准,因记挂心爱之人安危,故遣王崇带兵陪护同行。

    董贤一行旋即出宫,一路驰马奔赴关内侯府。

    是日傍晚。关内侯府后堂。

    厅堂之上,董恭倚靠太师椅呆坐着,脸庞通红,面露愠色,似曾与人发生过激烈争执。刚跟爱子打过照面,便不无恼火地向对方诉苦道:“你这个妹妹,想是自幼叫为父给宠坏了,眼下全无女德,不服为父管束。贤儿若有办法规劝于她便罢,若是连你都束手无策,日后只当我们董家没她这个不孝逆女,由着她自生自灭便了......”

    “赟妹年纪还小,若有不是之处,慢慢开导便是,父亲不必动怒,珍重身体要紧。儿子见赟妹一惯知书达理,断无拂逆不遵之理。”董贤本想好言宽慰父亲,忽然发觉脚边散落着缕缕秀发,像是剪断后弃之地面的,不免心生疑窦,忙拾起来放在手上端详,联想董恭所言,便试探地问道,“赟妹的头发,怎会掉得满地都是?敢问父亲一句,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为父见你妹妹一天天大了,是时候给她物色一门好姻缘,心里难免焦急。之前她总推说不肯,原以为不过是女孩子家的心高气傲,也就暂且作罢,从未勉强行事。如今时来运转,圣恩浩荡,为父获封侯爷,你妹妹也成了尊贵的侯门千金,此时谈婚论嫁,满城王公贵胄还不是任她挑选?不想你妹妹好赖不分,说什么对成婚不感兴趣,宁可终身不嫁,这是体面人家的小姐该说的话吗?”董恭捶胸怄气道,“为父见她言语不着边际,盛怒之下,便斥责了几句。谁知这孩子气性倒大,解开束髻,摸出金刃将头发割断,甚至扬言‘与其被迫嫁人,不如上山修道’,口出威胁之词,简直岂有此理!”

    “赟妹既然如此坚持,若非心有所属,便是另有主张。”董贤猛然回想起自己还是太子舍人之际,兄妹之间曾就终身大事进行过一次深入交心,董赟言之凿凿地向宣布:我这辈子,不愿花心思思慕任何男人,更不肯为男人绵延子嗣,我只想为自己而活......说话间所显露出的那种毅然决然的表情,至今让人记忆犹新。将心比心,不由得替妹妹辩解道:“想当初我和皇上的关系昭然之际,父亲嘴上不说,心里却未必认同,但您终归是让儿子自己拿的主意。所以儿子斗胆请求父亲,也用宽待儿子的胸怀包容赟妹,让她可以自由选择自己想要过的生活,不致太过情郁于中......”

    董恭本想着儿子会站在自己一边,岂知对方竟跟女儿一个鼻孔出气,不禁大失所望。碍于王崇一行守在门口,父子相争让外人看笑话不说,传到皇上耳朵里也是无趣,便背过脸去,只低沉地说了句:“你是你,赟儿是赟儿,小女子怎可与堂堂男子相提并论?你再不济,不是也什么都没耽搁,把无忧翁主给娶回家里来了吗?贤儿啊,只要为父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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