潦草的梳妆打扮之后,紧揍慌张的塞了几个开花馒头,细软香甜,移步到堂前侯着。
坐在下桌上,谢宛看到昨日朴素的老人家,衣服还是质朴无华,但是材质也显现的不大相同。
一个是贵族女子所有的气度,另一个则是耳濡目染的书香气息,且都有浓浓的阅历,含蓄内敛,收放自如。
“祖母,祖父安好。”
“老爷,夫人安好。”
一一行礼敬茶之后方才入座……
老人回府,府里规矩难免都要严肃些,不比先前的小打小闹,这都是卢嬷嬷在来的路上告诉她的。
“宛儿,涣儿那小子怎滴没陪你一起来?”老夫人一语成殱。
“回祖母,他隐疾又复发,恐不能来了。”谢宛起身回答,卷云丝竹裙以墨绿色飘带扣住,标准的回话礼,双手立于飘带前交叉,微微前倾半蹲,老夫人眼里看着更加欢喜不得,忙叫其回身。
一来规矩什么得都不错;二来又说明两人是真的金玉良缘,琴瑟和鸣,老夫人也算是放心了。
“涣儿他身子近来越发不好,还需要你多多费心呀。”老夫人叮嘱几句谢宛。
“宛儿知晓。”
寒暄了几句,谢宛注意到王夫人又恢复到了往日清冷的模样,对人不冷不热,对昨天与王涣谈的话有些深思。
“老夫人,小姐回来了。”老嬷嬷在门外说着。
一听王氏回来,情绪最剧烈的当属老夫人,脸部表情变化多样,有无奈、不忍、愧疚、伤心……反正不带重样的。
“母亲!”
听到声音,谢宛就看见了妙龄女子进来,急促的脚步扑到了老夫人的怀里,默默哭诉。后面还跟着一位少年,谢宛仔细一看,才发现是谢子行。
两人泪shi沾衣,有人在场不一会儿就起身行礼。
“见过哥哥,嫂嫂,母亲,父亲。”
“见过舅母,舅舅,姥姥,姥爷。”
互相回礼,舅母和老太太一人给了谢子行一包金叶片子,行礼问好入座泡茶。
“母亲回来怎么哥哥也不同我说声,我也能提前一天回来。”王氏有些怨道。
“我也是昨日才知。”他是从小便管不住他这个妹妹,没说两句就被噎着说不出话,所以每次王太守都不怎么说话。
“你别怪你哥哥,我也没同他讲,这件事也是我跟老头儿两个人商量好的。”王老夫人出来打着圆场。
“母亲回来是要住在府中吗?不走了吧。”回到母亲身边的王氏,颇有些撒娇耍赖,问出了在场的人都不敢说的话。
谢宛在一旁看着不作声,听着几句入耳,思缕片刻才记起先前卢嬷嬷跟她说过,王氏是王老太太唯一的一个女儿,前面两个都是男娃,老大成年便去参军,立下了汗马功劳,只可惜如同项羽一般,不敌鲜卑族,兵败锤成,无言回家面对父母,自刎于黄河之中。
知道消息的王老太太两人终日以泪洗面,还年幼的王止也没日没夜的练武,只为给自己的哥哥报仇;那之后没过多久,王老夫人便晕倒在床,请名医来看病情,才发现原来王老夫人已经有孕在身,历时已经两个月份,由于过度哭丧,导致心情郁结,气血不通。
肚子里的孩子也就是王氏,让这个家有了喜庆,他们觉得这是死/去的儿子回来重新投胎来了,是上天神仙的恩赐。
王老太爷已经年逾半百,想告老还乡照顾好自己夫人肚子里的孩子,皇上同意,正三品的左骁骑下任,由王止来接过,同时还赐了一座府邸,也就是如今住的地方给了王老太爷一家人。
王氏出生之后,倍受关爱,上有兄长顶天立地,下有父母亲悉心照料,无忧无虑直到出嫁之事也无须筹谋,后来夫妇两个人想回家看看,守着儿子自刎黄河的那片地,那片老故土。
这次隐约是为了王涣的亲事,指不定什么时候回去。谢宛心里默默想着。
“且看这皇城的天吧。”王老太太眯着眼睛,平缓缓的说出这句话。
“半截子入土的人了,别听她瞎说。”老爷子打断所有人的思绪讲。
“席面已经预备好,还请夫人小姐入座。”林嬷嬷从红木门口嘱咐。
大家都入座吃食,只见每个人的位置都放了一杯葡萄果冻汁,谢宛还没反应过来,老太太就拿起果汁喝且问道:“这种吃食,我从未见过,想必府里又请了什么大厨吧?”
有人一下揽住谢宛的肩:“祖母,这是宛儿特意为您做的。”
“哦,想不到宛丫头会做这般的东西,着实有心了。”原先的不满早已化为乌有。
“我什么时候准备的?”谢宛偷偷问道。
王涣凑到谢宛耳朵吹着热气:“小厨房准备的,也就是夫人准备的。”热热的气息有些痒痒的。
大家坐在一起,规规矩矩的吃着饭,融洽万分,王老太太看着林嬷嬷忽的就指挥下人面做着做那,颐指气使的样子,着实令人讨厌。
没过一盏茶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