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做完红烧牛rou,陆逢舟进来,打开冰箱,见她盘里装着切好的牛rou块。“你应该只切一块,剩下的继续冻着。”
她说:“反正都要切块,就一起切了,方便后续解冻。”
陆逢舟无言。虞亭晚准备做青菜豆腐汤,在切豆腐,手中的刀一顿,看他:“你不高兴?”
“没有啊。”陆逢舟随口接话。
虞亭晚沉默地看他。
空气沉寂,陆逢舟皱眉,微微侧头:“我惹到你了?”
虞亭晚蹙着秀眉:“你刚刚指责我把两块牛rou都切了。”
她如此敏感。陆逢舟好笑:“我没有指责你。我只是觉得不切更好。你切块放着,会影响rou质。”
一个觉得切块更好,一个觉得不切更好。虞亭晚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升起一股复杂难言的情绪。
她侧过身,不发一言地埋头将豆腐切块,装盘。
陆逢舟一个头两个大。他不知道原来跟喜欢的人待在一个空间里,还会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发生争执。
他站在她身侧,弓下身,在她耳边柔声道:“我跟你说对不起好不好。以后你在厨房的事,我决不干涉。”
明明是动人的求和话。虞亭晚却敏锐地听出暂时妥协的味道,她不出声,眉眼低垂。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么一点小事,胸腔就隐隐发闷。
陆逢舟没在其他人面前低声下气过,外界均捧着他。眼下虞亭晚冷漠无言,他心里也升起几分不悦。无奈地说:“我都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样啊。”
他越这样说,虞亭晚心越堵,放下菜刀,离开厨房,去客厅坐着。
陆逢舟不知道她还有这幅脾气,头疼地叹一口气。手机响起,他看一眼来电显示,是许因梦。
他犹豫几秒,手指滑下接听键,手机放耳边。“妈。”
电话彼端传来许因梦略失真的声音:“你赶紧回家,爸爸妈妈有事跟你商量,陆已凡也在。”
陆已凡是他那位“二叔”,在陆氏集团干事,前两年被陆思远派发去了菲律宾那边的分公司。如今回了国,肯定来者不善。
挂了电话。他看一眼香味四溢的红烧牛rou,举步离开。
来到客厅,他边收拾电脑,边对静坐的虞亭晚说:“我有事儿需要离开一趟。晚饭你自己吃。”
虞亭晚一顿。没想到他要离开。不自觉问:“你要去做什么?”
陆逢舟不知道具体情况,也不好跟她细说,将电脑放电脑包里。“家里有事。”
虞亭晚站起身,担忧地问:“没什么事吧。”
陆逢舟说没事儿,拿上东西和车钥匙,走到玄关换鞋,急匆匆地出了门。
室内安静,只有棉花糖窝在沙发上懒懒地打呵欠,想起二人刚刚在厨房闹不愉快,虞亭晚一时鼻腔涌上酸涩,竟想哭。
她坐在沙发上将棉花糖抱在怀里,盯着虚空半晌。发微信告诉江月白:“我刚刚跟陆逢舟发生矛盾了。”
她将牛rou切块一事编辑长文告诉对方。后者看完,回复:“太正常了,两个不同的人住一起肯定要磨合啊。前两天,我还因为西瓜是要横切还是竖切的事,跟田家齐大吵了一架[捂脸]”
她敲字:“我们之前还因为蛋炒饭先炒蛋还是先炒饭的事争论了半天。”
【船头捞月:哈哈哈哈我跟ex还因为毛利兰和灰原哀吵得不开交,差点打了起来。可能因为知道对方是自己亲近的人,所以情绪就来得快,不用像在别人面前那样掩饰不好的脾气。】
是这样的吧。就像她在妈妈面前,可以肆无忌惮地撒娇,耍懒,不用担心对方真正生自己的气,不爱自己。
因为知道陆逢舟喜欢自己,对自己好,所以她才使小性子。她打字:“我现在好后悔跟他那样,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不开心,才走的。”
【船头捞月:不会,你太敏感了,他说有事肯定是有事。你别多想了,菜做好了,就赶紧吃饭吧。】
她慢慢地敲字:“我吃不下。”
【船头捞月:我觉得你真的很喜欢陆逢舟欸,这么点小事,就食不下咽了[捂脸]】
虞亭晚眼睛酸涩。她觉得自己是因为来了例假,体内雌激素分泌过盛,才如此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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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逢舟开车回了家。许因梦在客厅等着他,说他爸爸和陆已凡在二楼书房。
他前去二楼,碰上从书房出来的陆已凡。对方西装革履,面孔清俊,气质成熟稳重,朝他微微一笑:“阿舟,你长大了。”
他身体站直,气势不弱,礼貌地回以一笑:“看样子这两年二叔在菲律宾过得不错。”
听出他的挖苦之意,陆已凡心中不悦。陆思远面上跟他称兄道弟,实际上处处提防他,为削弱他在公司的势力,前两年将他远派去了菲律宾的分公司。
他面上继续保持得体的微笑:“是不错。就是很牵挂你们,心里一直欠着。”
陆逢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