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细细思考,从这场赌局的源头开始,再到他坐缆车上来,不停歇地找锁。
他缓缓地回到爱情锁墙的源头,蹲下身,一边重新找锁,一边大脑飞速地运转,疑问为何找不到虞亭晚的锁。
远处一对情侣相携朝缆车区走去,他登时灵感一闪。来这里挂锁的都是情侣,每一个锁都是对爱情的期许,几乎都是成双的。
他从未见过虞亭晚跟哪个男生走的近,她来这里挂锁的几率微乎其微。
两天前,她跟他发生了点口角,接着突然提出找锁的赌局。他被高兴砸中脑袋,尚未去细究她提出赌局的动机。
当然,他明白,她的意图是希望他不再纠缠她。可她挂了锁的话,哪怕找了一遍又一遍,只要他不放弃,最后总会找到,她必输无疑。这一点,她不可能不明白。
喜悦褪去,理智彻底回笼。他站在她的角度思考问题。
慢慢的,他眉毛拧起,接着舒展。他可以耍赖,她也可以耍赖,甚至玩的更Yin。
若她一开始就没有挂锁,那么必输的人是他。因为就算他找了无数遍,翻遍了爱情锁墙,都不会找到写有她名字的锁。
他太蠢了。她临时提出这一项赌局,他不去细细思索,而是凭着一腔兴奋激动,蹲在这找锁。
“虞亭晚没有挂锁”的假设不停地在他脑海回荡。他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回忆自己是否漏掉了哪个地方没找。
可他过人的记忆给了他强有力的回馈,找不到锁,问题并非出现在他身上。
她在耍他。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和他在一起。他越想越难过,生气,颓丧地坐在石阶上,取出手机,拨通备注为“女朋友”的电话。
电话持续嘟嘟几声,被接通。他尚存几分希冀,希冀这场赌局她没有骗他,就像是考前测试那样,考他对她是否真心,只要通过了测试,她就会接受他。
他声音沙哑,鼻音浓厚:“……你真的有在爱情锁墙挂锁吗?”
他语气裹挟着一种卑微的期盼,仿佛只要她说“我挂了锁的”,他就会相信,接着重头找起。
虞亭晚站在远处望着低垂着脑袋,狼狈不堪的少年,眼眶蓄满泪水,慢慢地说:“我没有挂锁。”
意料之中的答案。陆逢舟布满血丝和黑眼圈的眼睛,变红了几分,不由撂狠话:“虞亭晚,老子要是还喜欢你,就他妈是狗!”
眼泪掉了下来。虞亭晚抽噎一声,“那换我喜欢你好了。”
陆逢舟怔住。若有似觉地望着前方,看见泪流满面的女孩,他脑子“嗡”地响了一下。
攥紧手机,他眼眶红意加深。“……你再说一遍。”
他看见女生的嘴巴一张一合,听筒传来沙哑却无比悦耳的声音:“那换我喜欢你好了。”
当“狗”比做单身狗好。他大脑飞速运转,接住这来之不易的惊天反转,意随心动地“汪”了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地起身,电话舍不得挂,怕是一场梦。
虞亭晚单手揩掉泪水,拿着手机,定了定神,朝少年走去,离他一步之遥时,他上前紧紧地抱住她。
滔天的幸福感席卷陆逢舟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他右手搂着她的腰,左手绕过她的后脖颈,将她牢牢地扣紧。
左手的手机依旧显示着通话持续记录,时间走动着,昭示着发生的一切。
他下颌摩挲着她柔嫩的脸颊,依旧不敢相信:“感觉像在做梦。”他素来自信坚定,但对上她,屡次踢到铁板,经历了受挫和自我怀疑。
虞亭晚泪水晶莹,退出他怀抱,朝他伸出右手,“你咬我一下,看是不是在做梦?”
陆逢舟还真就抓起她的手,放在手边咬了一下。“挺疼的。”
虞亭晚破涕而笑:“被咬我的是我,你疼什么?”
陆逢舟也笑:“我牙疼。”
虞亭晚被逗笑。望着她笑容,陆逢舟再度将她拥紧,手上的青筋凸起。
他渴望已久的女孩,终于依偎在他怀里,他简直不敢相信,只能死死地抱着她。
被勒的不舒服,虞亭晚心里并未不适,她心动而愧疚,脸埋在他肩头。
他已经两夜没洗澡,两天没换衣服,身上的气味并不好闻,她依旧紧紧地回抱他,丝毫不嫌弃。
漫长的拥抱结束。陆逢舟慢慢冷静下来,兴奋和激动却无法彻底褪去,坐缆车回到景山酒店,全程紧紧地牵着虞亭晚的手。
他感了冒,酒店工作人员给他准备了感冒药。吃完药,他进浴室洗澡,并要求虞亭晚不准离开他房间。
“我怕你又在骗我。”他忽然来了一句。
虞亭晚心疼又内疚。“我会在这里等你。”她在床沿坐下,交代他赶紧去洗澡。
他目光深深地看她一眼。终于进了浴室。
他很快洗完澡出来,头发没吹,低着水。虞亭晚叫他坐下,站着拿吹风机帮他吹头发。
她是喜欢他的。否则不会为他流泪,不会为他吹头发。他一面思考着,一面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