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这倒是颇有些出乎辛雅的意料,她本以为按照袁鸿浩的直男思维,能不反对已是极好的结果。
“怎么?觉得我变陌生了?”
“有一点。”
“我只是想明白了,只可惜我活到这个岁数才明白过去自己错过了多少。就当是我想把弥补遗憾的愿望寄托在女儿身上吧,我也舍不得小缘再受我现在所经历的苦。”
袁鸿浩的语气里夹杂着淡淡惆怅,辛雅想要安慰他些什么,却发现怎么措辞都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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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缘牵着叶轻的手出现在父母面前的时候,对于分开多年的父母如今能够这样相处感到十分欣喜。在袁缘的记忆中,父母争吵的时间占据了大部分,偶有的甜蜜已是十分久远了。
辛雅已不像初见时那样急迫,她知道岁月漫长,她跟女儿的关系终有一天会修复。袁缘虽然还没改口叫她妈妈,但已经愿意跟她沟通交流了,这让辛雅有种苦尽甘来的欣慰。
“飞了这么久都累了吧?今晚早点休息,欣和她们明天下午才到。”简信诚比她们早到了几个小时,俨然已经把自己收拾干净了。
“咦,你为什么要来凑热闹,这不是女人们的聚会吗?”袁缘笑中带着深意。
简信诚丝毫不窘,从容答道:“我来陪袁叔叔的,不行吗?”
袁缘笑而不语,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透。皮笑rou不笑地谢过帮她把行李送到房间的简信诚,毫不留恋地把门关上。
叶轻看着关门后还在偷笑的人,无奈道:“你干嘛非要刺他?”
“不刺激一下他,万一他还没对芷澜死心怎么办?”
叶轻走过去,跟袁缘一起打开行李箱收拾起来。
“怎么可能还没死心,都这么多年了。欣和在美国一直在芷澜身边,怎么着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吧。”
简信诚这几年基本都在海城帮忙打理家族生意,一年最多去两次美国看望妹妹。要说对江芷澜的感情,最多也就停留在那年偶尔重逢后的怦然心动之时。
“那可不一定,感情这东西说不准的,又不是说守在身边就一定能得到的。”
叶轻却从中听出了点其他意味,停下动作打量起袁缘。
被盯着的人有些不自在:“你干嘛突然这样看着我。”
叶轻绕过箱子,靠近袁缘挨着她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继续看她。
“好啦好啦,你别这样看我。你想说什么就说嘛,我又不会瞒你。”
叶轻却严肃起来,似乎在纠结到底该不该问。
其实这个问题本不该存在,但这一年的朝夕相处,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其实不问也没什么的,并不会影响她跟袁缘之间的感情。
叶轻退缩了,她不想在难得的假期谈论这样的话题。
袁缘却主动起来,她握住叶轻的手,将它拉到自己心口上。
“问吧问吧,我知道你早就想问了。”袁缘的眼里星光依旧,轻而易举就攻破了叶轻的心防。
“你……是不是……知道欣和她……”叶轻已经很久没遇到这么难以启齿的话题了。
袁缘微笑看着她,叶轻从她眼里看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以前不知道,是因为我从没爱上过谁,所以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样子。遇到你以后,我身上所有的感官都被激活了,心也比过去更敏感了。一个人在美国的时候,偶尔想起过去,我才发现自己以前是个木头人。”
叶轻早已深信袁缘的爱,也知道简欣和放弃得彻彻底底。听到袁缘的这番话,她的内心并没有丝毫担心。
“那你掩饰得挺好,我还以为你一直都不知道。”
袁缘低头继续收拾行李,听不出什么沉重的心情:“这种事情说出来对谁都不好,我想就算是欣和,也情愿我从来都不知道吧。”
“袁缘……”
袁缘抬头,笑着安慰叶轻:“人的一生会遇到很多人,也有可能会喜欢上很多人。但真正深爱并且愿意相守一生的却少之又少。我很庆幸遇到你爱上你,更庆幸你也爱我,所以其他的美好我不会贪心更不会奢求。
再说,欣和现在也有了自己的幸福,我又何必要把这事拆穿。我装作不知道,会让大家都更开心。”
“我听芷澜说,今年她好像松口答应让欣和投资实验室了。”叶轻转移了话题,她想刚才袁缘已经说得足够清楚了。
“啊哈,那是不是说明芷澜也要结束单身状态了?”
叶轻浅笑,她这个老友多年来死鸭子嘴硬,愣是不肯承认跟简欣和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了。现在既然接受投资,看来是要开妻妻店了。
“等明天她来了你自己问她不就好了。”
明天……袁缘心里想的可不是这件事。她这次来雪场,有更加重要的事。
夜里她缠着叶轻缠了许久,大概是对于明天太过期待,又或许是过于兴奋睡不着,便闹着叶轻一次又一次。
“停……下……来。”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