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睿严说每餐两碗饭的时候池夏毫不犹豫点头,真到了餐桌上,咬牙吃下小半碗,多一口都能要他命。怪不得光掉秤,顾睿严算是明白了。
快一天了,就吃这么些哪里行,顾睿严哄着又喝了两口汤,池夏嫌油腻,忍着反胃,死活不张嘴了。
顾睿严不再勉强,从吴妈手里接过薄外衣,往池夏身上套,嘴里说:“也不知是谁说以后每餐要吃两碗饭。”
池夏穿好衣服,扑进顾睿严怀里,小家伙言而无信,笑得挺得意:“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不能信。”
顾睿严看一眼吴妈离去的背影,揉揉池夏耳朵:“男人?”池夏耳根一热,羞恼地拿额头撞顾睿严胸膛,顾睿严牵住他手,“好了,不闹。”
秦斐名下的私立医院在市郊,车程半小时。池夏被顾睿严丢下一个月,比以前更加黏人,有座位不坐,非要坐顾睿严腿上,好在豪华商务后座宽敞,两人叠在一起丝毫不显拥挤。
池夏脸颊贴在顾睿严颈边,舒舒服服闭上眼。
汽车抵达医院,见怀中人睡得很沉,顾睿严没叫醒他,小心抱着池夏下车,在接应医师的带领下,穿过长长的鹅软小径,进入位于花园后方的一栋三层小楼。
进诊断室,池夏仍未醒,顾睿严心想这样更好,万一醒着,按池夏这脾性,还不定让不让抽血呢。
针头刺破皮肤,池夏蹙眉一抖,悠悠醒转,顾睿严用手挡着他脸,柔声哄:“没事。”
池夏睡了一觉,身体愈发疲懒,鼻间隐约嗅到消毒水的气味,他皱了皱眉:“哥。”
抽血完毕,顾睿严按住止血棉球:“疼?”
“不疼。”池夏打个哈欠,泪眼汪汪,“困。”
“接着睡吧。”
池夏在他颈边蹭蹭,寻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慢慢又睡了过去。
四十分钟后,化验结果出来。
与顾睿严设想的一样。
池夏睡到一半被叫醒,哼唧着皱眉,啃顾睿严脖子发脾气。顾睿严满心自责,巴不得他啃重点,咬出血来才好。
他拍拍池夏的肩,给他看化验单,池夏看不懂,揉着眼问:“是不是查出不好的东西了?”
顾睿严一巴掌拍他屁.股上:“乱讲话。”池夏绷紧下肢,瞌睡虫全给拍没了,顾睿严又伸手去揉,“疼不疼?”
“不疼。”池夏仗着四下无人,凑上去亲他,“你在床上那样用力打我都不疼,何况是现在这样。”
顾睿严按住池夏开始不安分的手:“跟你说件事。”
“哥,你说。”
“小夏,你怀孕了。”
池夏僵住,盯着顾睿严看一会,缓慢眨了眨眼:“有……宝宝?”
“嗯。”顾睿严搂住池夏,轻轻吻着,哄着,“医生说得做个详细的检查,你听话。”
池夏低头沉默,许久才开口:“要脱.裤子?”得到顾睿严肯定的回答,池夏噘嘴,从他腿上下来,“我不要。”
“小夏。”
池夏扫开顾睿严朝他伸来的手,固执地盯着脚下的地板:“就不要,谁看挖谁眼睛。”
顾睿严没敢拿这话当玩笑,池夏说得出就做得到,他又不是没挖过,顾旗还在国外医院躺着呢。
顾睿严没说话,池夏坐了会儿,忍不住扭头去看,却见顾睿严手肘撑在腿上,双手捧脸,沉重地陷在自己的情绪中。顾睿严少有如此颓丧的时候,池夏心头揪了一下,挨坐过去,小声叫他:“哥?”
“嗯。”顾睿严捂着脸应了一声。
池夏小心翼翼:“你生气了吗?”
“生气。”顾睿严放下手,盯着池夏看两眼,将人揽入怀中,“我生自己的气,对不起,怪我不够细心。”
池夏见不得顾睿严自责:“哥,你别这样,我没事呀,一点感觉都没……”话到这里突兀地停了一下,池夏想起在家时顾睿严说他流血了,池夏自认皮糙rou厚,流点血没什么,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池夏抿住嘴唇,无措地停顿片刻,妥协了,他捉住顾睿严的手,稍显烦躁地揉搓两下,低声说,“我也有不对,我应该早点发现的,哥,我同意,让人来检查吧。”
检查结果显示有宫内出血,属于先兆流产的迹象,医生让卧床休养,禁食辛辣刺激生冷食物,避免剧烈运动和重体力劳动,年近五十的女医生推了推眼镜,严肃地看了顾睿严一眼,补充道:“最重要的一点,禁止同房。”
顾睿严面皮发烫,将尴尬神色仔细藏好,点头应道:“记住了。”
池夏无聊,靠在顾睿严怀里直犯困,回程路上,醒来找水喝,末了又缩回顾睿严怀中。顾睿严抱着他问冷不冷,池夏摇头,他就是贪恋顾睿严的体温。
“哥,”池夏靠了会儿,又有点迷糊,顾睿严刚回来,他可不想把时间全浪费在睡觉上,“你真喜欢小孩吗?”
“不喜欢。”顾睿严一点没犹豫。
池夏一下坐直,顾睿严按住池夏绷直的腰,又给他揉软,双臂交叉将人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