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
会说坐在台阶上,眼泪如珠子般掉落。溪镇在背后默默地注视她,可眼见会说颤抖的背景越来越清晰,溪镇还是走上前去。
就算我不配抚慰你,此刻我也想安慰你,就算只能是言语。
会说觉得眼前的光影骤然变暗,抬起头,便看见溪镇递来的手帕。会说愣愣地看着。溪镇叹了口气,拿着手帕帮会说拭去眼泪。
会说的泪再次汹涌而来:“都是我不好,拦着娘娘不让去见皇后娘娘,不然皇后娘娘不会病成那样,娘娘也不会那么伤心,我只剩下娘娘了,我一想到因为我娘娘伤心欲绝,我便好难受啊。”会说哭着说道,心里麻麻地疼。会说自从知道不是皇后做的,心里便有些莫名的欣喜,毕竟,会说知道在这宫里,皇后娘娘是真的能慰藉温暖到自家娘娘。可当知道是她和莫说如父亲般对待的谢逾安排的,她卑劣地希望是皇后娘娘,这样,她的心也不会那么疼,那么无法呼吸。“我们把娘娘的父亲也当成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莫说,我情愿是我,至少莫说还有些武功在身可以保护娘娘,不像我除了和娘娘顶嘴什么都不会...”
溪镇无言,只是在一旁默默地守着。溪镇的心也塞满了苦涩,他想一把揽住会说,安慰她,拥抱她。咬咬牙,忍住了。
殿内
泠枝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被拥在温暖的温柔之中,周边皆是令她心安的味道,她抬头便看见她朝思暮想的谢行。泠枝心下暗喜,伸手便想摸摸谢行的脸,谢行骤然抬起手按下了泠枝的手,睁眼道:“皇后娘娘好大的本事呢,把本宫骗得团团转?”
泠枝不以为然,轻笑出声,声音却是沙哑低沉:“这下才能让将军多爱我一点,我对将军来说才不算无用之人呀。”说完便弯起眼睛,像一个吃到蜜糖的孩子一般幸福。
我听着她沙哑的声音,目光微冷:“泠枝,你是在贬低我谢行的真心。真心不是用来试探的。”
泠枝想抽手,我用力紧扣,泠枝皱眉接着用力抽手,我怕弄伤她便放手了,泠枝得寸进尺地攀附在我身上:“可是将军,你入宫的目前很确切,而我入宫的目的只有你,你心里有很多事情...”然后她便抓起我的手抚在她的心口:“可是将军,我心里只有你,我这一生所热爱的,只有你啊。我害怕,怕你心里有的太多东西,有一天你会舍弃我,怕你为了你所谓的家族与信仰,付出太多代价。更害怕有一天,我在你心里的份量不够,牵制不住你想为了他们玉石俱焚的心。只有这样,你的爱才看得见,摸得着,我才能告诉你,我是有用的。你看,我不是把后位腾出来,给你了吗。”
我抚着小皇后跳动的心,她炽烈的爱灼伤着我的皮肤,我第一次听她说出她拙劣的爱意与卑劣的想法:“以后,枝儿再想知道我的心意,便可以掏开我的心去看看,别再伤害自己。”我也拎着小皇后的手抚上我的心。
泠枝笑着附上我的唇,心口处的伤已经留下疤痕,泠枝的手反复地抚摸着,仿佛要留下她的烙印。
一室悱恻缠绵,气氛暧昧。
隔天一早醒来的时候泠枝还在睡着,章太医说泠枝的身体状况虚弱至极,故而我便没有叫醒她,只吩咐了茗茶好好守着便是。
我唤来溪湘帮我更衣后便去了正殿用膳,心下正在盘算着怎么让谢家回到军营去换洗那些杂碎,更重要的是...那人儿要光明正大站在我身边她才会安心,不再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可如今是个废后之身,真得好好盘算着。如今最重要的便是让她好好养着身子,那冷宫是去不得了。
我吩咐溪镇寻两个太监会点身手的和一个宫女去冷宫那守着,应付些送膳的人,若有些突发情况再回来报告。溪镇点头称好,要走出去的那会犹豫了一下,转头看向我。我摆手让人出去只留下溪镇。
溪镇连忙跪下磕头,低声把昨晚会说的话复述了一遍给我听:“娘娘,奴才想请你去见见会说,奴才怕会说再次生病,上次会说的病还没好透。”
我想起会说莫说进府的时候,她们两个人有些许瘦骨嶙峋,头发也不好,看起来脏兮兮的有些许像男孩子,谢逾亲手把她们领进府,教会说习字,教莫说习武,就连她们这般洒脱的性格,都是谢逾不曾拘束的结果。可偏偏大多数时候,她们两个人都是着男装,直到后来随我一起去军营才穿起女装,其实我一直都知道谢逾是把她们两人当成大哥二哥的Jing神寄托。二人也把谢逾当成再生父母一样爱戴。谢逾啊谢逾,你非要所有爱你的孩儿都死心才会满意吗,斯人已去,多看看现下爱着自己的活人少些执念不好吗。可这话我已经懒得再说出口了,而我也不能指责谢逾,因为我也放不下我的将士们。
我看着还伏在地上的溪镇,心下暗叹,会说这般大大咧咧的模样不知最后会伤了谁。我起身扶起了他:“本宫现下便去看看会说,你别担心。”
溪镇连忙称是。
可我没有放开溪镇的手,我用了点力,让溪镇不得不看着我:“溪镇,你应该知道,会说对本宫来说不是奴婢,她是本宫的妹妹。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