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吃到她做的菜,都能把她夸上天,而他多说一句都欠奉,好吃,已经是他给出的最高评价。
高冷面瘫又毒舌,是她对柯奕臣的最初印象,谁能想到这个男人把她划进自己的领域里后,在冰冷疏离的外壳下,暴露出自己柔软的内里,是这样的温暖体贴又长情。
回忆这些的时候,鱼莜的眼里已经带了温润的笑:“可能每个成功的女主厨背后都有一个嘴刁又毒舌的男人……”
柯奕臣闻言狭长的眉尾微挑,似乎也想到了曾经的种种,右手指节滑过鼻底,来掩饰一闪而过的笑意。
主持人留意到二人之间的微妙,疑惑:“柯总为什么发笑,难道鱼主厨说的不对吗?”
柯奕臣微沉的嗓音里,带着其他人难以察觉的自豪。
“大概,我就是那个男人……”
……
录完采访,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柯奕臣和鱼莜来到柯父柯母家,刚好赶上了饭点。
推门进来,鱼莜就看见客厅里在放着她比赛的重播,柯父坐在沙发上看得津津有味,厨房电视也在同步播放着,柯母和柳姨一边把烤好的食物从烤箱里取出来,一边不时地分神去看。
这是鱼莜第二次来柯奕臣爸妈家里吃饭,鱼莜能感受到柯父柯母比之前更加热情,怕鱼莜看自己的比赛会尴尬,细心地换成了晚间新闻台,而她也自在了许多,没有第一次见面时那般拘谨。
席间,柯父柯母又聊到鱼莜今日的比赛。
“看到你做的泡饭,我跟奕臣他爸看着实在太有共鸣了,我俩算是白手起家,当初创业的时候,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晚饭经常是中午的剩菜剩饭,热一热,泡点开水,就这么打发了……”
柯母用公筷往鱼莜的碗里夹了只虾,语气颇为感慨,“所以,看到你说的那番话,我们都感动得不得了。生活总归是越过越好的,但有那么一份忆苦思甜的心,真的很难得。说起来我们也很久没吃过泡饭了,但还记得那个味道,奕臣恐怕也是从未吃过泡饭的……”
刚放进鱼莜碗里的虾,就被柯奕臣顺势接手,帮鱼莜剥壳。
“怎么没吃过……”柯奕臣否认,他虽然嘴巴很挑,对美食的要求标准很高,追求味蕾的满足,但他又不是天天顿顿如此,忙起来的时候,也是快餐、泡面轮着吃,只是父母不知道罢了,他从来不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大少爷。
“我声明,我对泡饭可是没有任何歧视的。”
柯奕臣把剥好的虾放回她碗里,一本正经地澄清。
“我信了,下回做给你吃。”鱼莜忍俊不禁,吃泡饭还不好养活吗,又对柯父柯母说,“伯父伯母,你们什么时候想吃提前告诉我,我来做给你们吃,你们要是怕麻烦,我写下配料给柳姨,保证做出来的泡饭比一般泡饭好吃……”
上次来,她是和柯奕臣假扮情侣,束手束脚,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生怕败露了二人真正的关系。而这次,鱼莜无需扮演什么,和柯奕臣下意识的动作眼神交互就能甜出粉红泡泡来。
柯母看着他们满脸的慈爱和欢喜,平时寡言的柯父也跟着打趣起来,饭桌上笑语不断。
饭局到了尾声,隔着玻璃窗,能看到窗外居然飘起了雪花。柯母担心雪下大,就赶忙让柯奕臣送她回去。临走前,柯母怕她冻着,让柯奕臣去楼上给鱼莜拿条围巾下来。
只有柯母和鱼莜两人的时候,柯母低声同她说了两句话。
上次柯父住院就跟他二人催过一次婚,柯母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她怕鱼莜有心理负担,也没提柯奕臣怕未来和鱼莜因为人生规划的不同而分隔两地,干脆已经做好了卸任家族企业董事长的打算。
“莜莜,别看奕臣平时沉闷性子也清冷,其实跟他爸一样,认准了一个人就不会变,而且会全身心的付出,他为你考虑了很多……”
柯母顿了顿,温和地笑:“只要你们感情和睦幸福,我跟他爸就放心了。”
看到鱼莜点头,柯母也安了心,她觉得鱼莜是个难得的……用流行话讲,叫宝藏女孩。柯奕臣能和这样的女孩共度余生,也是他的福气。
日子是他们两个人经营下去的,身为父母能给予的只是作为过来人的经验和忠告而已。
说完,刚好柯奕臣拿着围巾下来,仔仔细细地给她在脖子上围了三圈,厚实地密不透风。
二人从柯家出来,意外地温度却没有想象中冷,零星雪花在夜空里飞舞,一落地就消失不见,鱼莜提议不开车,走回去消消食。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在暖黄色调的路灯光晕中,一片片旋转而下的雪花如同飘散的蒲公英种子,柯奕臣握住鱼莜的手揣进自己的大衣口袋,呵出去的气瞬间凝结成雾。
“明天是冬至了。”
说到冬至,鱼莜的第一反应是该上冬季菜单了,她顺着说:“是啊,也不知道今年的冬季菜单合不合顾客们的口味……”
冬至要吃饺子,在比赛之前,鱼莜就设计好了今年冬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