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莜的关注点却不在这儿,皱眉:“师哥,你是不是又长高了,我怎么有种还不到你胸口的错觉?”
“你那不是错觉。”
“啧啧,还是国外的牛nai养人呐,你再高就奔着一米九去了,小心找不到女盆友!”
鱼莜好气啊,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她吃的也不少啊,怎么就不长个呢,她这一米六的身高,跟他这一米八八的大高个走在一起,也太拉胯了。
“这跟喝什么牛nai无关,和基因有关。”
靳城这刀插的,鱼莜更气闷了,反正他俩这基因,一看就不是亲生兄妹。
“这里地段不错,这么晚了还有这么多人在散步。”
靳城看着周遭的行人,若有所思地说。
“可不是吗,这可是市中心呀,虽然不比一线城市,那也是寸土寸金了。”
“我打算在附近开一家餐厅,到时候来给我帮忙。”
靳城陡然说了这么一句,鱼莜一愣,苦笑:“你怎么一回来就要开餐厅啊,我恐怕帮不了你……”
后厨天天那么忙,自家餐厅还管不过来,她这跑到别家餐厅帮忙算怎么回事?
“怎么?”
“我这签了合同的,要在餐厅做满两年的啊。”
“你这是签合同还是签卖身契?”靳城挑眉。
可不嘛,一开始是赌着一口气,想着待遇也不错,两年也没多久,现在两年还没到,倒是先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
鱼莜在心里吐槽。
靳城难得没听她回嘴,有些奇怪:“你还真把自己给卖了?”
“唉,不是卖身契也差不多了。就说以前,不想干了就拍拍屁股走人,现在,有了男女朋友这层关系,我对沁园春也多了一层归属感,再也不能说撂挑子就走人了,总要顾忌他的感受……”
身旁的脚步忽然停下,听者像是没反应过来,“男女朋友?”
鱼莜点点头。
“你谈恋爱了?”
“是啊,就是你刚刚说的那个,特别有眼光的餐厅老板。”
身旁的人落后几步,迟迟没跟上来,鱼莜奇怪地回头。
只见昏暗的夜色下,看不清靳城的神色,仍保持着往嘴里送雪茄的姿势,手臂悬停在半空中。
似是回过神来,男人把雪茄叼回嘴里,又恢复了往常的沉静,继续朝前走。
“什么时候谈的?”
“刚谈不久。”
“人品怎么样。”
“那还用说,我总不会看上个渣男吧。”
靳城不置可否,轻笑:“你的眼光不好说……哪天带我见见,”顿了顿,又揶揄道,“身为大舅哥,怎么也要给你把把关,怎么能让他这么轻易就把我的师妹骗到手了……”
“我的眼光怎么了,见是肯定要见,但是我跟他都很忙,平时一周也不一定能见到一回……不过我觉得这个频率也挺好,我也不喜欢整天黏在一起。”
鱼莜完全把靳城当做长辈,说话也没有防备,自然而然地就吐露了一些俩人之间的私密。
“……是么。”
靳城不经意地挑眉。
好像,有机可趁。
之后,鱼莜又说起她当初刚进城里,发生的一些趣事。初来乍到,投了许多简历都石沉大海,面试的时候还傻乎乎地背着一口大锅,被别人嘲笑背锅侠,误以为找到了后厨的工作,结果只是个洗碗工,还碰上了同期的实习生倾轧,差点丢了饭碗。
这些事放在以前,还会觉得稍许心酸,现在,都能当做笑料来讲。
靳城有一搭无一搭地回,有些心不在焉。
他的心思,全被鱼莜已经有男朋友这件事勾走了。
虽然回来之前,他已经有了心理建设,但当事实摆在眼前时,又觉得难以接受。
这种感觉就好像,他养护多年,Jing心呵护长大的小青梅,突然某一天,被人连根带土地刨走了,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栽在了别人家的院子里。
靳城吐了口烟圈,他现在只想找到那个趁他不在、挖他小树苗的人,狠狠和他打一架。
鱼莜念叨起她刚进城找工作的趣事,靳城也忽然想起来,他当初初到佛罗lun萨,身无分文,只能和流浪汉抢夺公园的座椅。最后,他以脑袋上挨了一酒瓶为代价,成功抢到了那张座椅,蜷缩着得以睡过一晚。
他以为那就是他这辈子失意的巅峰了。
原来此时此刻,才是。
靳城深深吸了口雪茄,烤烟草的辛辣裹挟着甜腻的巧克力香,也并没有让他的心情变好一点。
每次,他情绪低落或遇到不顺心的事时,就会想到远在大洋彼岸的她,想到终有一天,会回到她面前说,你哥出人头地了,以后哥养你。
似乎就又有了动力。
昨夜,他近乎没睡,一直在幻想和她再次见面的场景,就在五分钟前,一切都和他预想的一样。
然而……这就是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