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鱼莜她自己的决定,跌进坑里只怪她独断专行,他不踩一脚算不错了,更不可能伸手拉她一把。
孙宝田更是默默窃喜,搞砸季度菜单可不是小事,到时候菜单放出来,却因食材缺货上不了菜,损失的可是餐厅的信誉。他跟李奕山为了争主厨,明争暗斗多年,如今让个女娃娃得了去,他的老脸早就没地搁了,巴不得鱼莜出错,早点下台。
鱼莜似不知众人的小心思,收回菜单:“菜单我会拿给大老板过目,大家如果没有其他疑问的话就开工吧!”
小小的后厨宛如现今职场的缩影,有像钱昆这样愿对你施以援手的老前辈,也有像孙宝田这样趋利避害、落井下石的小人,也有像李奕山这样这样不会主动加害你,只等着你出错的冷眼旁观者。
鱼莜向来不擅长这种弯弯绕绕,她只知道做好菜,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次的全国大赛也让她成长不少,鱼莜想如果重来一回,她再面对何美心的栽赃刁难,她
后厨正在如火如荼地,接近尾声时,出现了个小意外。孙宝田准备出锅时,不知是手打滑,还是一时分神,手中的锅竟然飞了出去。
“小心!”
鱼莜眼疾手快,迅速扯过桌边的隔热布,一把兜住锅底,才成功抢救回了这一锅的油爆虾。
众人提到嘴边的心放了下去。
李奕山皱眉:“老孙,你怎么回事,闪着腰了?锅都拿不稳?”
“手滑,手滑。”
孙宝田嘴上打着哈哈,实则被这变故吓得出了一脑门子冷汗,心中连道幸好,不然这一锅连虾带油地洒在地上,光是清理就要费不少功夫,现在正值出菜高峰期,这不是忙中添乱么。
鱼莜看了看孙师傅手指上残存的油渍,又看到案板上放的猪板油,当下了然:“孙师傅,处理食材完食材要勤洗手,切记不要为了图方便,造成更大的损失,这锅热油要是洒了也罢,要是泼在了人身上,那可不是小事。”
自己手滑的原因当下就被鱼莜识破,孙宝田老脸通红,更没有颜面去反驳:“是,是我疏忽了,不会有下次。”
为了保证出菜速度,相同的菜品都是三份起做,这一锅油爆虾要是没接住,意味着要有三桌客人多等半小时,说不定还会被投诉。
人非圣贤,谁能不犯错呢,就连鱼莜自己在家有时也会因为多看了两眼电视剧,导致饭菜煮糊了。鱼莜把这件事当做小插曲,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中午歇业休息时分,鱼莜在员工休息室眯了一会觉,醒来时觉得口渴,拿过保温杯发现茶水已经见底了,便起身去茶水间倒水喝。
刚走近茶水间的门,就听到有对话声隐隐传出来。
“在后厨,摔盘砸碗的事还少么,新官上任还没三天呢,也不知道在给谁下马威呢……”
这男声听起来有些熟悉,鱼莜还没想起来是谁,紧接着又有人附和。
“就是,也太小题大做了吧,以前厨工们打碎碗盘,孙主厨从来都不责骂,也亏得孙主厨脾气好,倒是让她出尽风头。”
她刚刚执掌后厨,肯定会有人不服气,其中不少学员都是孙宝田的徒弟,自然会为他打抱不平。鱼莜并没往心里去,正想不声不响地离开,忽然又听一道嗓音稚嫩的男声。
“我觉得今天鱼主厨说得挺对的呀,切完食材要洗手是店规啊,当时我就站在旁边,如果不是她接住了那锅热油,我肯定要被烫伤了。”
“喂,冯若若,你那头的?你还是不是咱们热炒区的学员?”
“我……我哪头也不是,我帮理不帮亲。”
“看不出来你还挺正义的?可以啊,新总厨才上任两天,你胳膊肘就往外拐了,看来我要重新教教你我们热炒区的规矩了……”
那道熟悉的男声大有威胁的意思,接着传来重物碰撞的声音,伴着一声低呼,鱼莜感觉不妙,当即推开了茶水室的门。
只见人高马大的青年像拎小鸡仔一样,单手抓着一位清秀少年的肩膀,直接怼到了墙上。另一青年双手环胸,事不关己地在看戏。
保温杯应声摔落在地,里面的热水泼洒了一地。
少年怂又倔地用双手护住脑袋,发抖的声音毫无威慑力:“打架斗殴违反店规,是要被开除的……君子动口不动手……那个,打人不打脸……”
鱼莜冷然地看着,要动手的青年诧异又尴尬地和她四目相对,胳膊僵在半空中。
预想中的拳头没有落下,少年慢慢放下胳膊,露出一双打量的眼睛,看到鱼莜也先是惊讶,后露出遇见救星的欣喜释然。
方才只听声音没认出来,要打人的这位居然是曾经和她在餐厅的后厨员工厨艺大赛里切磋过的周奇。犹记得当时他是革新派的忠实拥护者,把黄焖鳗做成了九层宝塔的形状,还险些让鱼莜败北。
整个后厨光热炒间就有一百多号人,鱼莜之前呆在面点房,跟热炒区的人都不熟悉,这刚上任好多人都没认全,对冯若若只是略眼熟,只记得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