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寂寞多久了还是没好,感觉全世界都在窃窃嘲笑………”
她拿起留声机旁的香薰蜡烛,放在鼻尖嗅了嗅,周子儒说这是鼠尾草与海盐味道的,她经常失眠,所以他买了香薰蜡烛回来,说是可以安神助眠。
“我能有多骄傲,不堪一击好不好,一碰到你,我就被撂倒………”
她从抽屉里拿出火柴,轻轻擦着,忽明忽暗的烛光照在她的脸上。
“吵醒沉睡冰山后从容脱逃,你总是有办法轻易做到………”
解开红色睡袍,丝绸贴着她的肌肤慢慢落在地板,她赤着脚走到浴缸。
“一个远远的微笑,就掀起汹涌波涛,又闻到眼泪沸腾,的味道………”
抬起脚落入水中,水顺着浴缸流出。她稳稳地躺在里面,耳边是或压抑或释放的歌声。
“明明你也很爱我,没理由爱不到结果………”
她拿起身旁的瑞士军刀,锋利的刀口深深划过手腕,红色的ye体沿着手臂滴落到水中,化做一朵红色的山茶花。
“只要你敢不懦弱,凭什么我们要错过………”
闭上眼,军刀落在地板,发出“咚”的一声。
“夜长梦还多,你就不要想起我,到时候你就知道,有多痛………”
她感受到血ye的流淌,是痛苦、是悔恨,但她不懦弱。
茶花女玛格丽特在日记中写过:除了你的侮辱是你始终爱我的证据之外,我似乎觉得你越是折磨我,等到你知道真相的那一天,我在你眼中就越高贵。
意识渐渐飘远,她回到了她的第一次演出,那一年她十九岁。
舞台上她是美艳又极具诱惑的“黑天鹅”,每一次旋转、控腿,都令台下的观众惊叹,他们为她鼓掌,为她喝彩,鲜花掌声和爱慕追求皆纷至沓来。
周子儒是追求者中最为突出的那一个,人如其名,他的儒雅深深地吸引着她。
他是东日娱乐的总裁,他为她提供各种演出机会,让她为大众所熟知,短短两年时间,她成为炙手可热的芭蕾舞演员。
白天她在可以容纳上千人的歌剧院舞台扮演“Jing灵”,夜晚她的舞台则转变成那张仅仅长为两米的皮艺床。
她爱他的手,干净又修长,他用那双手抚摸她的头发、眼睛和嘴巴,他爱吻她的眼睛,他说这是他见过最美最干净的眼睛,里面有光,还有他……
她会听话的闭上眼,任他抚摸与亲吻,她也会极力的讨好他,亲吻他的太阳xue,这是一个人最脆弱的地方,而亲吻他也是最亲密的最信任的动作,最后她会俯在他耳畔喘出杂乱无章的气息……
她要让他知道她有多爱他,她比他的妻子还要更爱他,她离不开他,她只属于他。
他给她最好的资源,最好的房子,最好的生活……他告诉她,他也爱她,他与妻子不过是家族联姻,他们没有感情。
她听惯了这样的话,她信他,但是她也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去了他和他妻子的家,可站在那幢别墅前,她像个小偷一样,只敢躲在不显眼的角落里,偷偷地观察着他们一家四口,他和妻子有两个小孩,可爱的像天使一样,两个小天使手牵着手,笑容比头顶的蓝天白云还要美。
她几乎落荒而逃,她去了妈妈那,一进门就问她,“我的父亲是谁?”
妈妈并不理会她的发神经,只是站在镜子前面不停的换着与自己穿着搭配的名牌包包。
她对着妈妈尖叫、嘶吼,她质问她,为什么要去做情/妇?为什么不能好好的爱一个没有妻子的男人?为什么要生下她这个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孩子?
妈妈问她,你觉得自己的母亲令你作呕吗?那也没有办法,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你这一辈子都是我的女儿,也注定一辈子是个没有父亲的人。
她哭着骂她妈妈,说她让自己感到恶心,自己宁愿是个孤儿也不愿是她的女儿,世上最肮脏的人就是她。
妈妈轻笑,放下手里的包包,看着她说道,第一个用显微镜看空气的科学家,发现空气中全是细菌,他接受不了自己在这样脏的环境里生活,所以他自杀了。如果你知道了世界上还有许多比当小三更要恶心的事,那你也要学那个科学家一样去死吗?
兰梦不知道她妈妈明明是一个每天只知道麻将和奢侈品的人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个故事。可再一想,她只能无力的笑了笑,她差点忘记,她妈妈现在的情人是大学教授。
结束了一场注定没有结果的争吵。她回到了那所周子儒为她买的别墅,别墅里的所有物件都是他的,也包括自己。
她疲倦不堪,但是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错的多厉害。
她错在爱上一个有妇之夫;错在成为这个有妇之夫的情人;更错在破坏了那两个孩子的欢乐的家庭;最错误的事情,就是她明明最恨妈妈那样破坏别人家庭的人,可最后自己却成为了自己最恨的那种人……
她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希望能卸掉一生的荒唐与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