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你慢走。”余秀送莫玉兰出门,回头?瞧着田保国把车上的瓶瓶罐罐都搬下来,李晓丽帮着放进屋子,忙过去?搭手说:“李大姐,你说你们帮我带衣服就行了,还帮我拿这些锅碗瓢盆,多受累啊,赶紧歇一歇,其?他的我自己来。”
“嗨,这算啥,顺路的事儿,我们受啥累,累得?是马。”李晓丽瞧着这马架子不过三十平米,外面摆了个木板订的小桌子,三个晒干了的草墩子当凳子,里间葺了两个小炕,靠角落的地方摆了一些简单的日常用具,家里简单的可怜,连个烧火的炉子都没?有,更别说锅碗瓢盆了,衣柜水壶之类的用具。
叹了口气,她说:“我就知道你带着两个孩子,没?时间买日常用具,这些东西放在老家也是放着,你要再置办,不是浪费钱?你不在家,我们一家子上工,没?时间帮你照看家里,总有那些眼皮子浅的在你家里转悠,平白?被人糟蹋,这不,我想着你啥都缺,不如直接搬过来,省得?再买。”
余秀不用想也知道,敢在她家里晃悠的是谁。
自打蒋大春一家子被送到分场较为偏远的三分队开荒做苦力?后,他们也跟大部?分人一样,住在一分场的马架子里,从早到晚劳动。
不过百川村是他们的根,不管多苦多累,他们总要想办法?回村里看看,一听她没?在家,可不就眼皮子浅的到她家里东瞅西看。
这些事情?余秀懒得?计较,反正蒋大春一家人不敢再在她面前闹腾,只感谢了李晓丽一番,说一会儿她请客,他们一家子饭票她包了,又问起他们今天怎么这么迟才来。
现在整个大兴农场都处于边开荒,边梳理庄稼,还得?建造其?他事物的忙碌状态,职工们每天凌晨三点半就要起来上工,每天晚上天黑了才下工,吃完饭,晚上还得?摸黑轮流值班开荒,其?工作?强度,一般人都受不了。
多少人累得?受不住要逃荒,都被韩延飞的铁血手腕给压了下来,还明令道,除非有急事,否则不给请假,不然?就扣工资钱票,执迷不悟者,直接送去?离分场最远的三队,累到死都别想跑。
昨儿是李晓丽的婆婆干活的时候扭到了腰,躺在在地里半天都没?爬起来,她公公托人到分场部?带话,他们俩口子不得?不请假回村里,把她的婆婆送去?医院,再顺路给余秀送家用具。
“嗨,这不是在路上碰见四个要逃荒的支边青年,我们把他们劝回来花了不少功夫。”
说这话的是田保国,手里抱着马车上最后一个半人高的大腌菜缸子,duang得?一下放在卧室的炕角位置,然?后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说:“我们走了一半,发现路上有三男一女一边跑一边喊救命,后面追着一群成年野猪,我赶紧上前鸣枪击退了野猪,回头?之时,发现那个女青年吓晕了过去?,有个男青年被野猪的獠牙顶穿了肚子,另外两个死活要我们把人送去?县里医院,还说打死不会分场部?。我们是劝了又劝,最终把那个男青年送回离得?较近的咱们分场部?进行包扎。”
李晓丽帮着把菜缸子扶正,这才转头?说:“我就不明白?那些个支边青年在想啥?来之前不知道咱们北寒平原条件有多艰苦吗?翻山越岭折腾几天来了,还没?正式上工呢,这就开始跑,连防身的玩意儿都不带,这不是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嘛。”
“这可真不一定,现在全国的报纸大篇幅的报导北寒农场招工之事,只说了工资福利和未来的开发计划,对于北寒目前的艰苦条件一笔带过,很?多支边青年都没?细看,带着一腔热血来了,结果一看农场里的条件跟自己想象中的天壤之别,可不就受不了拔腿就跑。”
余秀拿出一张干净的帕子,给李晓丽掸了掸身上的落尘,让她和田保国坐下,一人倒了一碗加了红糖,还没?化开的冷红糖水说:“我看未来的日子有得?折腾了,这才第二天呢,这批支边青年就不管不顾的跑,往后可咋整。”
田保国两口子也不嫌弃水冷,咕隆咕隆一通喝完。
田保国舒服的叹了口气说:“那不能,咱们一分场的韩场长厉害着呢,上一批下来的二十多个支边青年想跑就被他给收拾了,这次虽然?女支边多,但依他的手段,指定会好好的教训她们,想跑,那可不成!”
说起这里,李晓丽想起一茬事儿,把余秀拉出马架子问:“你和韩场长的事儿,是真的?”
这是听闻乌宏骏被开,是因为韩延飞一怒为她这个红颜。
“没?有的事儿,大姐你可不能听别人胡说。”余秀有些汗颜,赶紧解释道:“我跟他清清白?白?着呢。”
“嗨,我还希望是真的呢。”李晓丽望着不远处自家三个小子和陈冠军、芝芝两人,在一群低矮的马架子中玩捉迷藏,玩得?不悦乐乎,笑声不断,也跟着微笑道:“你还年轻,又带着俩孩子,这么肤白?貌美,不找个有钱有权的男人护着,保不齐又会被别有用心的人盯上,惹出事端。我觉得?这韩场长人挺好,虽然?死了老婆有个孩子,但是听人说,他的老婆孩子都是替别人家养的,他本人长得?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