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快起来吧,前面带路!”
“是是是。”
……
孟寅时这几日激动又忐忑,终于到了和姐姐约好的日子。
他天未亮就已经洗漱换衣,恨不得直接去公主府,最后还是忍住了。
他心中激动,已经开始想象阿姐会有多吃惊。
时间很快过去,眼见着到了该出门的时辰,孟寅时再也不愿意多待,上了早就备好的马离开王府。
马车没有直接去沐雪园,而是换了一个方向,等了大概半刻钟接到人,马车这才往沐雪园的方向驶去。
暗地里盯着马车的人皱了皱眉,没有跟上去,匆匆离开。
此刻的马车内的气氛则有些尴尬。
孟寅时接的人除了傅明月还有谁,他看了对面的女子一眼,对上她的目光后又连忙逃开。
那日在慧母妃那里虽未打听到太多,可他却知道了最重要的一点,他比阿姐更像生母。
那么那日在街上遇见的女子同他极有可能有干系。
这么多年来是第一次遇到可能同母族有关系的人,孟寅时哪里能等,当日就寻了去。
对方惊讶之余似乎又有所预料,纠结一番就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并告诉了他关于生母的事情。
他的生母当年颇得父皇喜爱,然而红颜薄命,难产去世。外祖父母伤心不已,未免触景伤情,便阖家回了祖籍。
而他也从对方那里得知,她竟是他的亲姨母!
孟寅时自然也有怀疑,可是对方语气镇定,谈起当年事言之有序,加上两人相似的眉眼,他不信也信了。
她是他的姨母,他生母的同胞姐妹。
坐在对面的人时不时地看自己一眼,傅明月哪里不知道。
她还记得那日他的眼神在两人的交谈间从怀疑到将信将疑,再到激动,嘴角不由微微勾了勾。
到底是年轻,这么轻易就信了她。她说的话有真有假,若是遇上心思缜密的肯定会发现破绽。
恰此时她又察觉对方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傅明月扬起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怎么了?可是有话想同姨母说?”
孟寅时到底对这个多出来的姨母有些不适应,尴尬地收回视线,摇头否认。
傅明月眼神闪了闪,知道两人关系生疏,只能由她拉近关系,便开口道:“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
孟寅时看了她一眼,低声道:“我不苦,阿姐很照顾我。”
傅明月嘴角僵了僵,很快恢复了表情,“那就好。”提到孟姝,她一点说话的兴致也没了。
孟寅时并未发现她语气中的冷淡,因为离沐雪园越来越近,他的心中越发激动。
马车上的挂着的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脆响,伴随着车轱辘的转动规律的摇晃着,随着马车停下,残留余韵。
孟寅时利落的下了马,见着园里的小厮当即吩咐一番,话才说完,他才想起今日来沐雪园的目的,连忙回身看向马车。
傅明月已经带着帷幕下了马。
“姨母。”孟寅时生疏地叫了一声,面色有些尴尬,他刚刚竟然忘记了马车里还有人。
傅明月没有戳破,道:“离巳时还有一会儿,我们先进园子等着吧。”
一直没有机会开口的小厮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公主已经到了。”
傅明月和孟寅时皆是一惊。
孟寅时先惊后喜,“阿姐到了?那我们快进去吧!”看来他这次真的做对了,事关母族,阿姐果然关心。
同他相反,傅明月的心情却是糟糕透顶。
因为天太热,即便不爱出汗的她也额间的细汗沾shi了碎发,有些狼狈。
明明该是她小憩后等着人到来,现在反过来了。那个孽种,果然是哪儿哪儿都不顺人心意。
孟寅时哪里知道这个才相认的姨母对他嘴里的阿姐是恨之入骨,对他更是从来只有利用。
如今利用他见孟姝,一如当初利用还在腹中的他离开王府。
两人的心情如何没有影响下人,穿着青衣的小厮微低着头在前面带路。
走过前院,穿过游廊,很快到了地方。
“公主就在里面。”
“行了,知道了!”孟寅时挥了挥手,又道:“在那日拟好的菜单上看着再加几道菜,看着时辰做好了送过来。”
“是。”
“姨母,我们先进屋。”
两人一前一后走上石阶。
沐雪园多数用来设宴请客,屋前假山流水,景色别致,大厅内的摆设亦是Jing致华贵。
宴厅面阔三间,后面供宾客休息的包厢用珠帘当做隔断。
大厅正中的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案桌还点着熏香,屋内飘散着淡淡的香气。
偌大的宴厅内没有人影。
孟寅时:“阿姐肯定在后面的包厢休息,我们进去找她!”
傅明月取下帷帽放在一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