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n乐了几天后,便到了谢初曦回程的日子。
谢沛极是不舍,甚至还起了要护送皇帝回京的心思,但又知道自己不能贸然离开东南王府,最后只能作罢。
老太妃也极其不舍,依然美貌的脸上沾染了泪痕,抓着谢初曦的手都不肯松开,颤了几颤,才道:“我也不知道还能活上多少时日,盼着圣上有空的时候惦念着点,能再来多看望我几次。”
谢初曦连忙道:“您长寿着呢,等您下回大寿、下下回、下下下回,朕都一定来陪同。”
老太妃破涕为笑,道:“要是活上那么久,岂不成老妖Jing了?”
周围人顿时笑成一团。
谢初曦终于将视线落在谢让脸上,他对这个男人的感情复杂,连自己都分辨不出来到底是爱是恨,到了分离时刻,唯一能清晰感受到的便是些许不舍。
反倒谢让比他洒脱,低低笑道:“恭祝圣上一路平安。”
皇家护卫队热闹地出了东南王府,去的却不是渡口,而是出了城。等到了城外,谢初曦便命令一部分人先回京,另一部分人换下了侍卫服饰,只做普通护卫装扮,连官旗都撤了下来。
荣贵不明所以,还有些恍惚,“圣上,咱不走水路回去吗?”
谢初曦也在翻放置自己衣服的箱子,像在挑选合适的服饰,闻言头也不抬地道:“谁说朕要回去?”
荣贵大惊失色,结结巴巴地道:“不、不回去,您、您要去哪、哪里?”
谢初曦道:“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朕当然是要各处玩一玩,微服游历一番才回。荣贵,你也别愣着了,快换套衣服吧,咱们要扮成贩货的商人,你不能再穿着宫中的服饰了,会让人认出来。”
“微服?游历?”荣贵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怔了半晌才问道:“您这种行为,经过崔相的允许了吗?”
谢初曦皱起眉来,“朕要做什么为什么要经过崔迎chao的允许?到底他是皇帝还是朕是皇帝?”
“可可可您的安危……况且朝中还有政事……”荣贵虽然最盼着谢初曦能开心快乐,但也知道事情的轻重,所以竭力想要劝下他这个荒谬的念头。
谢初曦道:“朝中哪有政事需要朕来处理?”
荣贵一想也是,便将重点放在另一件事上,“那您的安危怎么办?陆路不比水路,遭遇的危险多,万一被歹人知晓了您的身份行刺您怎么办?您怎么还将一些侍卫都遣回京了?”
“最可能行刺朕的二哥都已经走了,还有谁会想不开来行刺朕?朕既要扮成普通货商,带上几百人岂不醒目?而且回京的只是普通侍卫,Jing锐朕都还留着呢,一部分随身跟着,一部分放在周围查探情况,能有什么危险?”谢初曦捏住他的下巴抬高,故意以睥睨的姿态看着他,“何况你不是老夸天下在朕的治理下太平无事吗?难不成你平常都是哄我的?”
他眼中带着促狭的笑意,荣贵几乎要被他说通了,但理智还是让他继续劝解,“虽说天下太平,但也会有意外之事。而且、而且现在也算不得天下太平,您忘了么,次月国和东夏国就在打战,奴昨天还听说,就在东夏国以为夺回了王都的时候,次月国又打过去了,这下东夏国彻底被侵占了。奴还听说,东夏国主都要来京都求救,也不知道走到哪里了。”
这些战报谢初曦全然没有听到,此刻听了也不以为意,“东夏国地界小,还不如一个东南王府大,次月国容易吞它,想要征战我大西朝却不容易。况且这里离边境那么远,纵然有什么,也波及不到这边。我们此行就算遭遇危险,也最多就遇上个山贼土匪什么的,若真遇到了,等回朝朕就有理由给薛丹那小混蛋治罪了。”他勾起嘴角,“正好给那小混蛋治一个办事不力之罪,发配他去蹲几天大狱。”
他说的轻松,荣贵心中却还是忐忑,还要再劝,谢初曦突然凑在他耳边压低了嗓音道:“其实我这次的目的是南疆。”
听到“南疆”这两个字,荣贵瞪大了眼睛,原本要说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里难以吐露出来。
谢初曦眼睫一垂,看起来竟有几分可怜,“我已经有八年没有见到小凯了,这里离南疆要是走快一点,只有十天半个月的路程,我想去见他一面。”
“八年”这个数字也让荣贵恍惚了一下,看着谢初曦的神色,心脏被牵扯出一丝闷痛来。他喉头一哽,艰涩地道:“是啊,二皇子还未出生,小凯便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谢初曦嘴角一扯,“连书信都没有通过,母后阻了我同他的联络,竟是要我们死生不相见。可我……心底想他……”
谢初曦、武元凯和荣贵三个人都是一起长大,年岁也相近,若说谁最明白那段纯粹的感情,肯定非荣贵莫属。何况他跟武元凯也是至交。彼此之间有着过命的交情,谢初曦想念他,荣贵又何曾不想念那个朋友?
于是他也没有办法再阻拦。
但他还是仔细检查了护卫的人员。这次除了有侍卫统领贺州护驾之外,连暗卫都被调了出来,为首的便是夜枭,剩下的都是能以一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