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饮溪咬了咬下唇,按住简清的手:“做什么?你又不安分……”
简清没说话,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肩。
鹿饮溪眼睫轻颤,在简清耳边低声道:“大过年的,不太好吧……再说,我妈在隔壁呢,这是老房子,隔音效果不太好……”
简清蹙眉,不解:“隔音?”
和隔音好不好有什么关系?
她只是想贴着那片肌肤。
鹿饮溪听见她认真询问的语气,一时分辨不出,这个败类是真的没有那个心思,还是在逗人玩,亦或是,她连这种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这种事……不能忘吧?
这是动物的本能行为,人也是动物,高级动物……
还没等咂摸出个所以然,鹿饮溪按着简清的手,往手腕出一摸索,摸到了一块硬物——
她的手腕上,还带着手表。
“你忘了脱表。”鹿饮溪提醒她。
她们两人同床共枕时,都会习惯性脱下手腕上的手表。
简清嗯了一声,不动声色,想要抽回手。
鹿饮溪牵住她的手腕,轻声道:“我帮你解开。”
她愿意和她多一些亲昵。
“没事,我自己来。”简清的声音更轻,抽回手的动作却毫不含糊。
鹿饮溪愣了一秒,敏锐地察觉出异常,敛了唇边的微笑,再次牵住她的手。
简清要抽回,鹿饮溪不放,非要亲自帮人解开。
简清晃动手臂,挣扎了两下。
鹿饮溪翻身坐起来,跨坐在她腰间,看了她一眼,迅速俯身亲了一下她的唇,然后趁她愣神的瞬间,提起她的手臂,解开她手表的腕带,摘下她的手表。
表带解下,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
腕上,留有多道深浅不一的划痕。
旧划痕宛如片片利刃,划过鹿饮溪的心脏,留下道道新伤。
鹿饮溪借着窗外的月色,死死盯着那些疤痕,缄默不语,试图判断伤痕形成的大致时间段。
“一个多月以前的。”简清主动告诉她,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鹿饮溪哦了一声,垂下了眼睫,没说什么,抓着简清的手不放,在她的手心落下一枚吻。
轻柔的吻,沿着手臂一路而上,手心,手腕,伤痕,手臂,肩,然后,松开了她的手,俯身而下,亲了一下她的唇角,看着她的眼睛,眼神好似带着钩子。
她有些发怔,伸手勾住鹿饮溪的脖颈。
鹿饮溪低下头,像小动物般,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接着蜻蜓点水般亲吻她的下巴,移开,继续盯着她看。
被这样看着,她忽然觉得有些渴,仰起头,忍不住主动凑近几分,想亲吻身上的人。
鹿饮溪笑了一笑,躲开她的侵袭。
像只小猫,伸手挠一下就退开。
若即若离,欲迎还拒。
她愣了一下。
鹿饮溪趁她发愣,又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正要离开,后脑勺忽然被她死死摁住。
接着一个翻身,鹿饮溪成了下面的那个。
鹿饮溪抓着床单,脸上带着红晕,不服气道:“在下面,我也可以占据主动权……”
“这有什么好抢?”简清压着鹿饮溪,找回了熟悉的控场感,捂住鹿饮溪的眼睛,主动发起进攻,覆上柔软的唇。
唇瓣与唇瓣贴合,细细感受她的每一寸柔软,然后轻轻吸咬她的下唇,添润她的唇瓣。
黑暗中,彼此气息交缠在一起,唇舌也随之交缠。
重逢之后的第一个吻。
每个触碰,电流涌动,极尽温柔缠绵。
不知吻了多久,唇已经麻木,分开后,过了许久,彼此气息才喘匀。
鹿饮溪的指尖搭在简清的手腕上,来回抚摸那几道伤疤:“以后不可这样做了……”
简清嗯了一声,低声保证道:“以后不会了。”
她会好好活下去,和眼前这个人,共渡一生。
*
第二日早上醒来时,顾明玉已经去医院上班。
简清看着桌上的早餐,一阵惭愧。
鹿饮溪没心没肺地喝着豆浆,问她:“盯着不吃做什么?不合胃口吗?”
简清摇头:“在反思。”
她以为她足够勤勉,比起顾明玉,还是逊色不少。
鹿饮溪眼珠一转,就猜到她在想什么,咬了咬吸管,道:“那个年代,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学生都不容易。女的要留在外科,要取得一番成就,也不容易,不勤奋一点,就要被别人踩下来了。”
简清嗯了一声,开始剥鸡蛋壳。
鹿饮溪来了兴致,继续道:“为家庭牺牲的,也是女的居多,以前她的同事里也有搞外科的,结婚生子后,基本都转内科、转行政去了,说要照顾家庭。也不止医疗行业,各行各业,女性要攀上高峰,都要付出更多。”
好比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