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傻丫头,你等不到我了,我要走了,这次永远走了。”
少年的笑容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平静。
他说:“往前走,别回头。”
“可我一直都只跟在你身后啊。”
少年走近,叹气,而后痞气十足:“以后别这样了,好吗?这辈子不要为了我而变得浑浑噩噩的,别只爱我一个人,好吗?”
还没来得及回答,梦醒了。
温念笙抬手捂住眼睛,试图阻挡那些汹涌澎湃的回忆,可眼眶的热意源源不断地涌出,逐渐模糊视线。
忘记一个人,到底需要多久?
可能需要一辈子吧。
谢闻言,我没有过得浑浑噩噩的,我在很努力地生活。
夜还很漫长,足够她沉溺在回忆的深海中。
温念笙掀起被子,打开灯,来到桌子前,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却瞥见了楼下的一道修长的身影。
他很像谢闻言,是最像谢闻言的那个,可唯独脾气不一样。谢闻言开心时,会笑,可他不一样,很难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心,什么时候心情不好。
两人对视,温念笙也没躲开,还是陈司南开口:“不请我进去坐坐?”
温念笙抱紧盒子,从楼梯跑向客厅,打开门,满眼欢喜。
开口:“谢闻言,你来了。”
到底经历了漫长的时光,场景重复,陈司南的心再也不如当年那般,现在的他已经能接受在她的眼中,至始至终自己都是别人的替代品。
“嗯,我来了。”
陈司南将她散乱的发丝拨到耳后,叹气:“又哭了?”
“没有,只是眼睛里进沙子了。”
“不要狡辩。”
夜风慢慢起,搅起路边掉落的树叶,沙沙作响声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进屋子吧,外面有点吓人。”温念笙牵起陈司南的手,随后关上门。
屋子的摆设简单至极,但每一处都可以看出主人对这间屋子的爱护。
她的爱好还是没变,当年苏州的那套宅子物品与现在从款式、图案、摆件无二无别。
“所以请我进来的目的是什么?”陈司南温和道。
“你觉得你能做什么呢?”
“什么都可以。”
温念笙开口试探:“唱首歌也可以吗?”
“你想听的话,等回了南城我再唱给你听,现在夜深了,我怕扰民。”
她弯唇,“那就先欠着。”
“好。”
“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你跟我说,让我别再跟着你身后了。”
话语间,温念笙的眼眶shi润,手中还是紧紧攥着那个盒子。
陈司南牵起她握住盒子的手,从中拿起盒子,郑重道:“是因为这个才哭的吗?”
“嗯。”
“傻瓜,要停下脚步,我会回来找你。”
陈司南打开盒子,拿出泛黄的发卡,细心的别在她的发间,赞赏:“很好看。”
“我爱你,至死不渝。”
“好,我记下了。”
☆、【20】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打在屋外的梧桐树时,顺着树叶滴落在柏油马路,斑驳的老房子经过雨水多年的冲刷,外表早已布满青苔。
笼罩在烟雨濛濛中的乌水镇,像浸染在宣纸上的山水墨画。
“滴答。”
雨打青石,发出清脆的响声,顺着石沿滑下,与柏油马路两侧的泥土融为一体。
墓碑赫然刻着醒目的三个字:“谢闻言。”
将手中的花放在墓碑处,陈司南又重新撑伞,立于碑前。
“我倒是希望你活着,起码咱们还能公平竞争。”
他自嘲,“我想她会记着你一辈子,而我不过是一个卑劣的小偷。”
雨继续顺着伞面滑落,“我也争过,可活着的人怎么能争的过死了的人呢?”
这场雨,一连下了好几天,剧组的拍摄因此耽搁了进度。请来的女演员名气虽然不大,但脾气却大的很。
一场雨戏,非得让人撑着伞在上方,以确保不会弄坏新做的发型。
陆行川有些为难,但考虑到场景的真实性,果断拒绝这种做法,女演员一听,立马气得不行,当场甩了脸色,头也不回的离开 。
不得已,工作人员只能收好设备,回到住处。
被小陈送回家,温念笙连忙道谢,推开门,一切如常。
过了好久,才听见外面声音响起。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陈司南放下雨伞,轻车熟路地将手中的袋子提到厨房。
然后端了一杯茶,递给窝在沙发上的人 。
“今天剧组女演员闹脾气,导演就提前收工了。”热意不断从指尖传达到全身,她抿唇,然后将杯子放在桌上。
“想吃什么?我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