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笙笙,你都长这么大了啊,怎么我没有一点儿印象呢。”
李商晴的Jing神状态开始慢慢恢复好转,偶尔能恢复一丝的清明。只是在药物的摧残下,她的记忆出现了偏差,李商晴的世界里,再也没了温裕安的存在。
没了这段记忆,她反而会活的很好。
“对啊,我长这么高了,都可以赚钱养你了。”
温念笙紧紧攥住李商晴粗糙而布满纹理的双手,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自从医生宣告判决书后,她以为李商晴再也好不了了。
“笙笙,妈知道自己得的是疯病,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的,妈就在这医院待着,不出去,万一到时候犯病了,我怕那副样子被别人看见了。”
在她的印象里,李商晴永远都是一副干净整洁的模样,她从来都不会让不堪的自己展现在任何人的面前。
在细雨绵长的乌水镇,李商晴仍旧是那个爱干净的她。
离开北城的那天,温念笙谁都没告诉,只是和陆行川确定好时间后,拉着一个箱子,装满了自己的衣物。
不过,令她意外的是,温思筠在不远处等着她,手中夹杂一根烟,边抽边想着什么。
余光瞥见温念笙走近,不急不慢地将手中的烟掐灭,笑道:“我送你一程吧。”
这条路走的很平稳,温思筠脸上再也没了之前的狂热,取而代之的是平静。
下车时,温思筠才又开口:“记得早点回家。”
没人知道,这一句很平常的问候,他在落地镜面前练习了多少次。
“好。”
大多数时候,人都是不愿意回忆那些痛苦而压抑的往事,走出来的人害怕再次困在其中,不敢不想,这样才能好好活着。
那些承载着她快乐,痛楚的地方,如今才有了勇气去面对。
无论是立于声色犬马中的顾临西,还是那脑海里挥之不去的身影,都在说:“好好活着,活着才有可能啊。”
“如果可以的话,想去更大更远的世界,想去触碰更广袤的天空,见一见苍山洱海、看一次云卷云舒。”
他说: “往前走,别回头!”
飞机舱内一片灰暗,她闭起双眼,脑海中的一切记忆如同走马观花般的慢慢浮现,堪堪走完这一半的人生。
一辈子很长,却又很短。
谢闻言牺牲的时候,周围人都说这孩子太可惜了,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没了,连遗体都拼不完整。
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死在最好的年纪里。
她要去找谢闻言,问问他,“怎么敢让自己忘了他,忘了这么长时间。”
温念笙离开后,那只小金毛便由温思筠接了手,他不甚温柔地提起小金毛,“真好,我们凑一对儿吧。”
小金毛睁着shi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后知后觉的“嗷呜嗷呜”叫唤着。
温思筠轻笑:“蠢。”随即将它抱在怀中。
“嗷呜呜呜呜”
凄凉的叫唤声没能引起施暴者的怜悯,甚至愈演愈烈。
“呸,老子早就看不惯那狗东西了,却不得不给他陪着笑脸。”
“当自己是谁啊,整天摆脸色。”
“一条狗而已,贱命一条。”
“是吗?贱命一条。”
身后暮地传来声音,尤其是这声音的主人像极了那个疯子,一阵寒凉从他心底传来,他不敢回头看。
“怎么不继续说了。”
“温总,您怎么来了?”他立马换了副嘴脸,满脸谄媚。
“刚才在干什么呢?”
“在教育一只不听话的狗,可凶了。”
从温思筠进来那刻,小金毛破碎的呜咽声一直没停下。
“是吗?”
“对啊,别看这狗崽子小,咬人可狠了。您看把我胳膊这块儿咬的。”
他作势掀起衣袖,却被温思筠制止。
疯子笑了,在这夜色的映衬下,活脱脱的像个吸血鬼。
“以后别来这儿了。”
他面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咬牙切齿:“您是知道我的工作能力的,我也没做什么大错啊。”
“别让我说第二遍,如果非得让我给你找个理由的话,那就是我不想看见你。”
眼前人压抑的情绪早已达到临界点,这才爆发出来。
在温思筠的眼皮子底下,他又踢了小金毛一脚,不顾一切挑衅道:“生气了?”
换做以前,这疯子一定直接像只狗一样猛地扑上来,然后再狠狠地咬上几口,不撕下几块rou来,不罢休。
似是嫌热,温思筠松了松领带,漫不经心笑道:“快滚吧,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
温思筠弯腰,打量几番小金毛,自嘲:“真可怜啊,你要是再长大一点,再凶一点,也不至于被欺负成这幅模样。”
“是把你放在这儿慢慢修养好呢,还是送到医院呢。”他开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