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一看,戒指?订婚戒指?他有些状况外,迟疑道:“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从被窝里传来,带着哭腔,瓮声瓮气的,因为哭,说话也断断续续的:“何峙昂……我……好像……要与你……解除婚约了。”
这可怎么办才好?
她连装傻都没有办法了。
从过年回来,她就一直闷闷不乐的,是一直在因为这件事苦恼么?想到刚刚上楼梯时看到的消失在楼梯口另一端有些熟悉的背影,真让李岳子猜中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以同意。
他一直的初衷不是也想解除婚约呢么?
虽然是这么理智的分析,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有一丝丝的恐慌和不舍。
他明明也没有哭,但是嗓音莫名也打着颤:“你别哭好么?我同意解除婚约。”
他这么一说,她哭得更厉害了。
他有些搞不懂了……究竟怎么做,她才能开心。
她憋着气,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撵他走。
早该预料到他会一口答应的结果,可心底还是抑制不住的难受。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心碎时刻。
痛入骨髓,刻骨铭心。
听到她的话,他一并拿了项链和戒指,离开了。
等他走之后,她眼泪留个不停,止都止不住。
她与蓝予清通了电话,依旧在抽泣,乖巧可怜地说着话:“哥哥,我好像……有一点……想你了呢。”
蓝予清接了电话就感觉不对劲,但还是稳了心神,不能慌。
他没问多余的话,只说:“那你等等哥,哥这就去看你。”
他清楚,清屿蓝一向嘴硬,从这么大,向他示软的时候寥寥无几。
这是……受委屈了?
他看了一眼机票,又估算了一下时间,最终选择了开车。这样,傍晚时分,能抵达G市。
出发前,想联系何峙昂先过去帮忙看看她,想起上次清屿蓝说的话,也做了罢。
清屿蓝看见他人就抱着他没完没了的哭,眼泪像是流不尽一样,哭得撕心裂肺的。
她埋在他的怀里,因为哭,声音瓮声瓮气的带着鼻音,嗓音沙哑,反反复复的在重复一句话,因为抑制不住的抽泣,话也断断续续的:“哥哥,屿屿、不要、喜欢他、了,不、喜欢、了,好累、啊,太难了吧,喜欢一个人、好难的……”
从见过他跟别的女生一起之后,再到听见林乔说的他要帮林乔追她的那些话,她就再也坚持不住了。
被喜欢的人,讨厌,是什么样的感受,她明明自知,却还是在找不痛快。
给自己,也给他。
蓝予清还是第一次见自己的妹妹哭成这幅模样,看她委屈成这样,他的心也跟着揪着难受,一时也心情低落了不少,想起她与何峙昂的渊源,他只觉得越发对不起她。
他轻揉了她的脑袋,在心底给她道歉。
他把她从学校接到了荷苑。
她哭的眼睛肿得不行,自己也不想回宿舍了,便同意了蓝予清的提议。
在地下车库等电梯的时候,遇见了同样正在等电梯的何峙昂。
看到他们两个过来,何峙昂往一侧后方挪了挪,给他们两个留出了空间。
她一眼就看见了他,连忙垂下头装作不认识的模样躲在蓝予清身侧后,不安地揪着他的衣摆。
刚好这个角度,蓝予清把她挡得严严实实的。
感受到她的小动作,蓝予清看了她一眼。
看她披散着头发,担心她热,绕到她身后给她拢了拢长发,从手腕处用一根皮筋,把她的头发简单绑了起来。
她装作不认识他,他也识了相,没有打招呼。
不过,兄妹俩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在了眼里。
她的头发好像一直都挺蓬松的。
他突然有些好奇,帮她绑头发,是什么样的感觉啊?
蓝予清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不经意间瞥到她脖颈处,有一道红痕,有的地方还破了皮。
他视线紧锁在那个红痕处,皱了眉头,隐忍着不发脾气,耐着性子问:“脖子上,怎么回事儿?”
先前一直让头发遮挡着,刚刚帮她绑了头发,这才看见。
清屿蓝当时没感觉到疼,过后,才感觉到脖子上火辣辣的,这才猜到可能扯项链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了,所以取了皮筋,散了头发想要盖住伤口。
这适应了伤口的疼痛,她把这茬给忘了。
听到蓝予清的话,她的指腹轻轻摸上脖子破皮的位置,目光落在电梯滚动的数字上,声音有些哑的跟他解释:“之前带了一条项链,睡觉的时候,硌得慌,迷迷糊糊的用力拽断了,不小心……就伤到了。”
说完她偷偷看了一眼蓝予清铁青的脸色,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信。
蓝予清冷哼一声,他见过她戴的那细链子,就那,能硌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