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光哥,这里太美了!”冯千金蹲下接了一杯子水。
孙光彩用手掬了一捧山泉,捧到嘴边,尝了尝,凉丝丝、甜滋滋的,好喝,她又洗了一把脸,清爽提神。
俩人上了东边的那个坡,果然,不远处的山地里,有几个人在劳动。
孙光彩定睛一看,在旁边扛着摄像机拍摄的是高大山,而另一边江海洋则坐在那写生,而中间弯腰锄地的正是慕松雷,他拿着锄头在杨爷爷身边便观察便学着锄地。
他只穿了一件黑色的紧身背心,挥动锄头的时候,胳膊上的肌rou紧紧绷起,冯千金伸手指着那边道:“哇,光哥你看,松雷欧巴好有范啊!”
孙光彩白她一眼,不屑地说道:“冯千金,你又犯花痴病了!”
冯千金不以为意,将被子递给孙光彩,从衣兜里摸出手机,比比划划地拍了一张照片:“光哥,世界上不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而我就是拥有那双慧眼的人!看看看,松雷欧巴真的是力与美的完美组合,无懈可击啊!”
孙光彩抱着胳膊站在那里,她不得不承认,冯千金说的很对,从这个角度看,慕松雷真的很有范,特别是他专注认真的样子,让人不得不多瞩目几眼。
“叔叔阿姨,爷爷,吃饭了。”身后传来一个小男孩清脆的声音。
孙光彩转身,看到后面窜出一个小男孩,张着缺了一颗门牙的嘴巴朝他们笑。
“知道了,小杨树。”孙光彩朝小男孩挥挥手,又朝地里的人喊道:“杨大爷,慕总,尹哥,大山吃饭了。”
在地里锄地的慕松雷听到了这个声音停下了动作,他弯着腰抬头望孙光彩这边看,她穿了一件橘红色的外套,在朝霞的映照下,她的脸庞似乎都被染成了一片红,笑嘻嘻地望向这边。
“慕总,没把杨大爷的菜苗都给锄了?”孙光彩见扛着他走过来,打趣道。
“孙记者,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慕松雷额头上冒了汗珠,他看着孙光彩的笑容抗议道,“在你眼里我就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
“五谷分不分得问杨大爷,杨大爷,慕总干活怎么样?”孙光彩看了一眼摄像机,“您别怕,要是慕总把您的菜苗锄坏了,我们给您作证呢!”
杨爷爷看着身边的年轻人,憨笑道:“慕总啊,是个聪明人,干活又快又利索,是种庄稼的好把式!”
慕松雷听了这话朝孙光彩做了一个鬼脸:“怎么样,听到了吧,你刚才冤枉了我,我的心哇凉哇凉的,说,怎么补偿我?”
孙光彩哈哈一笑:“慕总,您说您想得到什么样的补偿?”
“我现在还没想好,先留着,等以后再说行不行?”
这一路上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在别人看来倒有些打情骂俏的意思。
回到家里,孙光彩见慕松雷把锄头挂到屋檐底下,从水桶里接了一盆子水,一边洗手洗脸,一边和杨爷爷聊地里的收成,俨然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吃饭的时候,九个人围坐一团,慕松雷喝了一大碗面条,摸摸嘴巴对杨nainai说:“杨nainai,您的手擀面太好吃了。”
杨nainai高兴地合不拢嘴:“小赵啊,好吃就多吃点。”
“杨nainai,待会啊,你告诉我这面怎么做的,我回去也照着做。”慕松雷又盛了一大碗。
孙光彩看着慕松雷,心说,这人也太能装了吧!但是,不过,也许,他真的就是这样一个人?
因为接下来两天的相处,孙光彩发现,慕松雷似乎真的是融入到了这个家庭,他给杨爷爷修了手扶拖拉机,和杨爷爷去山上摘果子,晚上,他给杨爷爷杨nainai按摩,还给杨华辅导功课,教杨树散打。
孙光彩弄不明白眼前的这个慕松雷是否就是她以前认识的那个慕松雷,眼前的这个人善良、热情,与人为善,她无论如何不能把这个人和以前的那个渣男联系起来。
管我什么事?孙光彩想不明白索性不想,反正这三天的录制就要结束了,今天就要离开这里了,而他们也就没有了交集。吃过饭,他们回村委收拾东西了,冯千金在给杨树讲故事,孙光彩便推门走了出去。
孙光彩走出门,太阳刚从苍苍的山巅后面探出脑袋,在东边的天际洒下玫瑰色的晨曦。
它那最初几道光芒的温暖跟即将消逝的黑夜的清凉交流在一起,给清冷的秋晨带来一丝丝的暖意,给大山中的人们带来一种向上的生机。
孙光彩低头,那曾经青葱的草儿已然变黄,或齐膝,或只跟脚面高度一样,踩上去有shi漉漉的露水留在脚踝上。
草丛里,有蟋蟀和蛐蛐的凄凄的叫声,它们变换着节奏,时长时短,唱着或许是这一年最后的挽歌。不知在哪棵树上,鸟儿不甘寂寞,婉转动听的鸣啭破空而来,似乎相遇蟋蟀和蛐蛐儿们一争高低。
孙光彩随手摘了几根狗尾巴草,前一天杨华教她把它们编成兔儿、狗儿的模样,还编故事给杨树听,那小家伙听得入了迷,连电视都不看了。
不远处的地方,有几颗果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