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光彩下了车,打开后备箱,拿出放在里面的东西,这些事端午节单位发的福利,一袋大米,一小箱咸鸭蛋,一小箱鸡蛋,还有两盒粽子,两手满满当当。
走到街口,她停下来跟老人们打招呼,这些老人都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看到他们孙光彩心里感到无比亲切。
“五nainai,三大娘,王爷爷,在这聊着呢。”孙光彩热情地和他们聊起来。
“哟,光彩啊!”
“光彩回来了!”
那群老头老太太看到她也开心地朝她打招呼。
“光彩,你爸爸刚才出来买酱油刚回家呢。”
“是啊,光彩,最近忙吧,好久没看见你了!”
“光彩这模样,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呢,眨眼就这么大了,光彩,有婆家了没有?”好事的五nainai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还没呢,nainai,这事不着急。”孙光彩今天穿了一件浅绿色的长袖体恤,下身着一条九分长的蓝色牛仔裤,脚蹬一双简单的运动鞋,看上去干净利索。
“光彩,今年有三十了吧。啧啧啧,你说这日子过的可真快,当年你刚刚出生的时候,我到你家去看你,还这么一点儿呢!”五nainai用手比量了一下,“你小时候白白胖胖的可喜人,我家立春和你一比啊就是个小可怜虫,就跟那个……那个……对跟非洲难民一个样。”
“呦,五nainai,您可真进步啊,都知道非洲难民啊。”孙光彩笑着打趣道。
“那当然,你五nainai上进着呢,年轻那会我上过识字班扫盲的时候,我识字又快又多,领导只夸我聪明。现在啊,我每晚吃完饭就打开电视等着看你的节目呢,你不是经常在在电视上说国事家事事事关心吗?我呀,都背下来啦。我家那小不点,那天你还见过的,你立春哥家的那个小丫头就爱看你的节目,你一出来,那小丫头就指着电视机说,都别说话了,都别说话了,好好看节目。老nainai,看呀,这节目是光彩姑姑主持的。”五nainai哈哈笑着。
“嗯,五nainai,等今年过重阳节,台里专门做老年人的节目的时候,我一定请您当一会儿嘉宾啊,也让您老人家在我们宁城火一把。五nainai,我先回家了,回头再聊啊。”孙光彩笑着和老人告别。
到她家要经过一个两米宽的小巷子,小时候她觉着这个巷子老长老长的,走好长时间也走不出去,可是等长大了才发现,这个巷子很短很短,跨过巷子就能回到温暖的童年。
来到最里面的一家,大门开着,里面挂着几件刚洗的衣服,孙光彩还没进家门便亮开了大嗓门:“爸爸——妈妈——你们大闺女回来了!”
从小孙光彩的嗓门就大。一出生的时候,她的嗓门大过病房里的小男婴;等到上学的时候,她的嗓门大过班级上的小男生,加上她个子又高,班主任就让她当了班上的体育委员。每当上体育课或者每天放学排队回家的时候,在那一水的万绿丛中,她成了那抹别样的红。
正在厨房里的孙建国听到闺女的招呼声,擎着两只沾满面粉的手从厨房里探出脑袋,笑得脸上的皱纹都开了花:“呀,光彩回来了!怎么拿这么多东西,累坏了,赶紧进屋歇歇。你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出去帮你提东西啊!”
孙家两父母就是典型的慈父严母的角色搭配。孙光彩的父亲孙建国是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性格温和,温文儒雅,以前每当孙光彩犯了错,他也从不发火,向来都是循循善诱,教育为主。
而母亲杨美芳就不同了,孙光彩有了一点小毛病她就不耐烦,动不动抬巴掌。
所以,从小到大,孙光彩和爸爸孙建国更亲近一些,有什么事情更愿意和孙建国商量。父女之间相处这么融洽,就连杨美芳看了都羡慕嫉妒,经常抱怨自己的丫头不贴心。
“爸爸,你也太小看你家丫头了吧,我可是运动健将啊,小学咱练过长跑,初中是篮球队队长,高中运动会跳远冠军,大学的时候还得过校跳高第三名呢,就这点东西——”孙光彩说着将手里的东西往上一提,笑道:“根本就不值一提!你看,你看!一句话的事!”
“看到了,看到了。”孙建国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收拾好,笑呵呵地说道,“集美貌、智慧和力量于一身说的就是我家丫头!这葫芦街谁家丫头小子都比不上咱!”
“嗯,还是我家孙老师慧眼识珠!”孙光彩哈哈一笑,环顾了一下,没见到杨美芳的身影,便问,“宋老师,小芳姐呢!出去打麻将了吗!”
“哼!”孙光彩话音刚落,便听见卧室里传来杨美芳的声音。
孙建国听见这声音,笑着朝卧室里努努嘴,又压低声音对孙光彩说:“嘘,小声点,你妈在生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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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美芳生气是孙家的常态,以前生气的原因大多是孙光彩太淘了,而现在杨美芳岁数大了到了更年期,再加上因为孙光彩的婚事闹得,她是看谁都不顺眼,看啥都生气。
孙光彩会意,朝孙建国眨眨眼,悄咪咪地问道:“这小芳姐是属气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