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舟!”
连景跑过去,跪在女人面前,眼里的心疼之色溢出来。
江瑶舟从昏沉的意识中清醒过来,看到眼前的男人,眼泪一下汹涌流出来:“阿景。”
随即,她像遭遇了什么噩梦般似的,一直哭着让他带她走。
“阿景,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我早就该跟你走的。”
连景抱住她,极力稳住颤抖的声线安抚她:“没事的,瑶舟,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转头看向迟簌,主动提条件。
“迟簌,你要什么?只要你肯放瑶舟离开,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是么?”
迟簌懒散一笑,往后轻抬了下手指,不一会儿,有男人拽着一把头发将人拖了进来,然后扔在连景面前。
江瑶舟吓得尖叫一声。
连景却瞪大了眼睛。
扔在地上的女人面朝上,散乱的头发遮住了她小半张脸,但露出的大半张脸却是一张极其可怖的脸,皮肤干瘪下去,眼球和骨头突出,就像被吸干了血rou的干尸。
所有人第一眼都会觉得是怪物,然而见过这模样的连景,却瞬间认出,这是……这是迟西瑶。
迟西瑶奄奄一息地睁开眼皮,看见母亲和熟悉的男人,手不由伸向他们,江瑶舟吓得身子往后退,躲在连景身后,锁链拉扯发出哗哗的响声。
“妈妈……”
迟西瑶嘶哑地喊着,眼里闪过受伤之色。
这熟悉的声音,让江瑶舟身子僵住,眸色狠狠颤动了两下。
“西……西瑶……你是我的……”江瑶舟觉得自己嗓子被什么堵住,再也发不出声音,眼眶里却泪水直流。
“不,这不可能!”
江瑶舟抓住连景的手臂,目光祈求地看着他:“阿景,你告诉我,她不是我的西瑶,对不对?我的瑶瑶,明明是那么可爱的公主。”
连景面容闪过一丝不忍。
“瑶舟。”他声音艰难地开口,“她是西瑶。”
江瑶舟似乎受不了,崩溃地扑向那具干瘪的尸体痛哭,然而手腕的锁链限制了她的行动。
迟西瑶眼角也流下ye体。
连景医生离开前,给她留下了大量的血包,供她生存,她每日躲在地下室里,像是见不得光的老鼠。
她那时候做的最多的,就是每天诅咒迟簌,诅咒她不得好死,她模仿电影贞子,在上面写满了迟簌的名字,发泄自己的怨恨。
直到有一天,恶魔将她带走了。
柯南泽就是个疯子。
为了维持他的腿,他每天就要割下自己的腿rou享用,鲜血是他的红酒,人.rou是他最爱的主食。
她每天,每天都活在这样生不如死的炼狱里。
“妈妈,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迟西瑶每说一个字,都感觉特别费力:“我,好,高兴啊。”
迟簌坐在铺了绒裘的椅子上,长腿微微交叠,给足了这对母女深情的时间,才掀唇淡淡一笑。
“久别重逢的感觉,是不是很开心?”
他一开口,连景就下意识护在母女俩面前。
“迟簌,你说吧,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放了我们?”
连景这么开口,是因为觉得自己有利用的价值,只要瑶舟可以活着,他做走狗,当棋子,都无所谓。
然而,下一秒,他只看见少女冷漠地勾起唇。
“你,你的爱人,你的孩子,你爱人的女儿,你们四个人,只能活一半。”
连景眸子瞠大。
一半,就是两个……
“不,不要!”江瑶舟护着腹部,看着西瑶,又看着男人挡在自己身前宽阔的背影,痛苦地喊着。
迟簌目光落在江瑶舟痛苦的面容上,眸色愉悦。
“你们在我这里,还没有说不的权利。”
“啊,还有一件事,我想应该告诉你们。”迟簌缓缓一笑,“连医生,虽然你后面研制出来的解药,救了你喜欢的女人,但腹中的胎儿已经深受影响,快要保不住了。”
连景脸上的血色瞬间少了一半。
他还没从这痛苦中回过神来,只听见那声音又笑道:“但想要保住,也不是没有办法。”
连景目光一颤,看向她。
少女的唇一张一合,宛如花瓣,然而吐出的声音,却犹如恶魔:“只要你用你身上藏的手术刀,轻轻剖开迟西瑶的胸腔,取出心脏让你的女人吃了就行。”
她一边说话,一般用手演示解剖,取出心脏的动作。
笑容残忍至极,“就像这样,轻轻的,将心脏割成一片一片,趁它还在跳动的时候,吃了是最鲜美的。”
江瑶舟捂住唇,忍不住干呕一声。
迟簌笑意慵懒:“至于怎么选择,就看连医生了。”
她缓缓起身,即将踏出门口的时候,倏然转头,声音微微轻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