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卷毛喊她一起坐车到学校。
把鞋带打了两道死结,随即起身,礼貌道:“不了,就快到了,你们走吧。”
驾驶室似乎是一个男士,貌儒雅,也邀请她上车,吴修宜觉得暖心的同时也觉得不太好意思,她礼貌地拒绝了。
最后在程柔川的决定下,遵从了吴修宜的意愿。
望着远去的奔驰,她心里舒了口气。
校门处过了搜查,收拾东西走回宿舍。意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都等你半个小时了。”
吴修宜翻一个白眼,经昨天的糗事,她在他面前端不起面子,索性放空了。
“我帮你提吧。”言罢不等她同意,已经拿过她手中的两袋衣服。
双手一轻,跟解放似的,到嘴边的拒绝麻溜地咽回到嗓子里。
最后只巴巴道:“谢谢。”
他个高她一个个头不止,估计快一米八了,腿也长手也长,提两袋东西很轻松的样子,步伐也快。她还得小跑跟上。
她本就累,这短短一程路走得比之前更气喘吁吁,快到女生寝室门口,她唤住人:“诶……你等等我。”
程柔川逆着光,好看的眉眼弯弯,晃了晃她的眼睛……
吴修宜觉得是太阳光太盛的原因,快闪瞎她的眼。
“你体力不行啊,就小段路都走得快喘不过气来。”他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调侃。
快到了返校高峰期,人会越来越多,吴修宜觉得跟他在这门口牵扯不合适,跟他手里拿过衣服:“谢谢了,下次我可以再帮你带云云去一趟厕所。”她诚恳道。
程柔川大笑,笑意深深蔓延到眼底,是真的很开心,吴修宜适时咧嘴假笑,不想他像个傻子一样孤零零的大笑。她想不通有什么好笑的。
“那倒不必了,等下次回家估计就没机会出来玩了。”
“为什么?”
“她要跟nainai回乡下老家过年了。”
“哦哦。”
他又问:“你今天心情不好?”
“没有心情不好。”语气平常。面色沉郁。吴修宜自知今天十分的情绪化。
“你看看你鞋带。”两个脏脏的死结。
“随便吧。”
“行吧。”程柔川怏怏道。默了几秒又补充:“如果冒犯到你了,抱歉。”
“无事。”
不欢而散。
他是出于关心的态度询问她,她却冷脸甩人,是她迁怒了。
她觉得并不需要安慰。
蒙头睡了一觉。起床后宿舍里的人都来齐了。
八个人的寝室,挤了不止八个人。吵闹,喧嚣,分享自己上街的扫购,谈论自己周末的见闻,或八卦或吃瓜。
吴修宜跳下床,边上站着李钗被吓了一跳,她听着对面张骊说本班情侣与某班情侣不为人知的□□,两人对床,一向喜欢八卦学校的诸多情侣们。
郑玲的三四个姐妹们都围在她床边,叽叽喳喳评论她新拿来的衣裙。
还有旁的几个在讨论什么资料好用,哪个班的老师又给她们班的学生制定什么计划;班主任又要换位置了,因为谁月考上去了谁又下来了……
吴修宜早习惯这档时间了。
她潦草的抹了几把冷水,醒神。随即跟上了发条似的,背上书包,踏上回到教室的路。下一步便是坐到位置上,然后打开没做完的作业。再接着,上课下课……新的一周又在日升始,同此时一样收尾,复又轮回。循环往复,直到两百多天后高考结束。
动作与以往无二,步骤同以往无别,偶有意外,也不妨碍不会这流水线一样的日子会脱轨。
枯燥、无聊、乏味且干瘪。
跟那些青春小说里的天差地别。或者,换句话说,是自己画地为牢了,一心抓着学习,像班主任谆谆教导不厌其烦的强调的一样:收心养性、埋头苦干、踏实学习、拼搏努力、提气冲刺、考上本科!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埋头苦干多学多得式学习。是她一以贯之的方式。经年累月,习惯早已刻骨。
而纸上的排名也提醒着她,学得再多再刻苦,没有融会贯通知识点,成绩就会像chao水,起起落落全靠运气。实力显得可有可无。
寻常人只会被动学习,谁会主动接受知识?吴修宜觉得自己是主动那一类,而到了现在,才发现跟被动学习没什么区别。能发现问题,却解决不了问题。
所以成绩一直不好不坏。这类学生就像老师说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换句话说,就像修仙,到了瓶颈,还是最低等的瓶颈,上不去了。
成绩单继续后传,她面上无波。心里却哀草遍生,枯黄无尽。
目光呆滞的望着课本,一轮复习将尽尾声,笔记写得密密麻麻,但记在脑子里却没多少。
苏琳的话又从发霉的记忆里翻腾出来,令她如感泰山压顶。
如果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