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给自己的冲动一个合理的解释——他放走了第二次弥补的机会。
无论如何,他成功地说服了自己,接受了借言身体层面上的邀约。或者说,身体层面上的命令,毕竟按现在的情况,自己才应当是主动的一方。
“我喜欢你。”借言咬了咬他的耳垂,在他侧脸上落下一吻,“所以也请你喜欢喜欢我……的酒罢。”
说着倾下身子,左边的肩膀抵在他的胸口,画了一道酥痒的弧线。
她在邀请他品尝自己的身体。刚被酒冲刷过的,还留有淡淡威士忌味道的,像是三月的花瓣一样的少女的身体。
祝永言接受了她的邀请。靠近,用鼻尖点着她的下巴,任她饱满的唇轻轻按上自己的眉头。伸出舌头,带走了脖子上的一层佳酿,接着是肩膀,然后到锁骨的几颗水珠——
到这里忽然打住。
借言猛地站起身来,哈哈大笑,解下自己的发辫,任由凌乱的波浪遮住自己的视线。
祝永言站起身,想要抱住她,却被她修长的手臂摁了回去。借言从鞋柜上的盘子里抓了几颗糖,扔掉了自己不喜欢的口味,剥开糖纸,然后全部塞进自己嘴里。吮吸两下,甜味盈满口腔,她又像刚刚那样,冲到祝永言面前,下巴靠在他的膝盖上。
她本来想的是,这时候就可以开始了,连手都搭在了祝永言的腰带上——祝永言却俯下身来亲吻了她的额头。
轻轻一吻马上变成了激烈的唇齿纠缠。
祝永言有些顾虑,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尴尬地举着在空中。借言轻车熟路,自然大胆得很,主动帮他解下了外套,飞快地扒了内里的衬衣,然后温柔地抚摸他胸口最敏感的位置。
我也应该这么做,祝永言想,于是他搂住了借言的腰,顺着浅浅的腰窝往上爬,描着她脊柱的起伏。手摸到了肩膀,然后抚慰就变成了拥抱。
“言言……”借言艰难地蹦出了这两个音节。
他吓一跳,为自己,也为借言。
被这位管不住自己了的少年抱着,她难得喘了口气,立马挣脱他的怀抱站起。沙发不是个体面的地方,起码不适合他们的第一次相遇。无论这事情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今天晚上,她想要床。
于是借言跳上那张还算整洁的弹簧床,踢开碍事的杂物,呈大字躺在床上。现在她上身赤裸,因为淋了酒闪光如人鱼。全身只穿着一条有些旧了的蕾丝内裤,还有两只还算时髦的长袜。
她压在被子上翘起小腿滚了一圈,扯过一边的毛毯盖在身上,然后从被子底下扔出自己黑色的内裤。她的左手还紧紧攥住被子的一角,包裹得严严实实,却像是随时要掀开大喊“Surprise!”一样,有没有毛毯,差别好像都不大。
今晚既然不算钱,那么她也确实算是祝永言的一件礼物。
一,二,三。她在心里默念。
正如她所预料,借言今晚不会仅仅是白给的礼物。祝永言跪在床边,捧着她的小腿,褪去了她还穿着的长袜。借言顺着他的手,用脚趾爬过他的脸,然后勾向他的心口。
这个举动纯粹是出于习惯,用在这种好孩子身上太过大胆。庆幸的是她赢了。
他将借言的白袜脱去,一边轻抚拥吻,一边彻底赤诚相见。他的手指已经失去了平日的灵活,好像无法解开纽扣。他为自己脱下里衣的笨拙动作而发怒,直到借言的脸贴上他的腹肌,才稍稍平缓下来。
事到如今他必须承认,借言身上逃不掉的那个影子,现在像是附上了他的身。
他像着了魔一样。这些事情于他肯定是不熟练的,只不过她似乎能轻易地勾起他的本能,像是有横扫天下之势一般,探寻着借言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十七岁多的强壮少年,要说完全没有知识肯定是骗人。学着记忆里录影带的模糊影像,他试图用口和手指占领借言的秘密花园。一嘴蜜液,一手粘腻,看着借言紧紧攥着毛毯的手,他的心似乎也有什么东西在燃烧着。
身体紧紧跟着精神也做出了反应,有一些他能够控制,有一些他不能。跟着本能,还有残存的一点点理智,他在借言腿上蹭过几下,翻过身挺腰,就要将自己的全部送入借言的身体当中——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只不过她决定先让他停下。
“你不是祝永言,你也姓姜。”借言又是她那一副放肆诡怪的笑容,“你也生在下环,出生在‘中巢’的……的……”她假装停顿了一下,“我忘记我们以前住在哪里了,哥哥。”
她是故意等到这一刻说的。平心而论,祝永言虽然愿意低头服侍,可雏儿也不可能是什么模范爱人,她刚才并未得到太多乐趣。
但是这一刻,告诉他真相的这一刻,看着他微微瞪大的双眼,金黄色虹膜里映出自己的影子,也没有几场巫山云雨的快感能更胜一筹。
从一开始她就盘算好了。姜借言可不是祝借言,她可不是那个和妈妈躲到上环,傍着权贵过逍遥生活的孩子。她是被留下的那个,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