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骄瑭的勺子停在半空:“什么事情?”
方玢弥搅着汤羹,笑容甜美可爱:“你今天借我的围巾,我有一条深色的,和你换好吗?”
好不容易归位的心脏凶狠跳动。林骄瑭把勺子上吹凉了的汤团喂给方玢弥:“好。”
方玢弥:一、二、三……六种馅!太多了吧。
林骄瑭:量不多。
方玢弥:单个是不多,总量不少了。怎么做这么多?
林骄瑭:……不知不觉。
***
如果12岁的小玢弥和小骄瑭是同学(九)
林骄瑭被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得惊醒,睁眼就看到近在毫厘的方玢弥的脸:“唔?怎么了?”
方玢弥笑嘻嘻的:“早啊!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林骄瑭眯着眼看钟,“六点?”又打量已经换上家居服的方玢弥,“你今天这么早起?”
“起来玩啊!”方玢弥重新钻进被窝,挤着林骄瑭抱他的腰嘟哝,“你要再睡也行。”说着自己打个哈欠。
林骄瑭的父母前一天带他到方家做客,其乐融融聊到夜里,便留下没回去。林骄瑭留宿是常事了,直接就住在方玢弥的房间,有时方玢弥去林家玩得晚,也和林骄瑭睡一张床。
林骄瑭搂住往自己怀里钻的方玢弥,决定再睡半小时。
那天餐桌上的汤团都是林骄瑭在方玢弥的捣乱下……哦不,帮忙下,一起包好的。
团团圆圆,可喜可贺。
第52章
苍白的医学院楼后,三两棵樱花树零星悄立,树下的长椅上,方玢弥独自坐着。樱花花期尚未临近,灰蒙蒙的长空衬着光秃秃的枝头,仿佛画面褪了色。方玢弥抬头目无定焦地望这风景,莫名有凉意。
新年假后是短暂的期末,接着就轮到寒假了。某些陈年旧事,该是时候遗留在历史里了。
脚步声渐近,方玢弥偏头看过去,果然是周洮理。他身穿墨蓝色衬衫配酒红色天鹅绒马甲,手里的电子纸上挂着一枚金色书签,眼镜后的双眸蕴含笑意,走路姿态挺拔自信。
风度翩翩,方玢弥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十多岁的年纪就已经风度翩翩。
不过,或许有更合适的词。方玢弥在心里默默吐出四个字:“斯文败类”。
周洮理走到几步远处停下,温和地、甚至带点无辜地说:“我以为你不会那么快来见我。”
方玢弥无所谓地笑了笑:“承蒙学长们厚爱,排了那么久的戏,早就脱敏了。”
周洮理像是没听见,又像是听不懂似的,自顾自道:“那天怕你给人抢走,太着急了,没能好好告白。让我重新说一遍。”他面上挂着浅笑,清朗如月,很郑重诚挚般,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地说,“我一直喜欢你。你能接受我吗?”
方玢弥不可思议地看着周洮理,一时答不出话,周洮理也没催他表态,两人隔着段距离静静对视。方玢弥心中充满了荒谬感,许久才开口:“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
周洮理极自然而笃定地说:“我们以前不是很好吗?”他嗓音里含着脉脉温情,仿佛当真很怀念,“你喜欢我的,我也喜欢你。”
简直匪夷所思。“周学长,你清楚得很,不用再装了。”方玢弥短促地笑了一下,带着些许嘲讽意味,“你没有喜欢过我。我也没有喜欢过你。什么都没有过。”
周洮理保持着温和的语气:“说‘什么都没有过’,实在太让我伤心了。如果你那天没有听到我的胡言乱语,我们已经恋爱很多年了。”
方玢弥觉得滑稽又无力:“你的意思是,我会被你耍到现在吗?”
周洮理很抱歉似的:“我的意思是,让你听到那些话我一直非常后悔,那不是我的本意。”
方玢弥恶劣地笑了笑:“当然不是你的本意。你本意只是和俞学长嘲弄一个愚蠢的学弟而已。你们不可能那么快告诉我真相,或许还准备多玩好一阵。”
周洮理摇头:“那时候年纪太小,青春期的孩子,就算是我,也会有想吹嘘的毛病。学校里很多人都喜欢你,但是你对谁都客气,却没人真的成得了你的朋友。我能和你亲近,忍不住得意忘形,其实不是我的本心。”
方玢弥端详着周洮理的脸,片刻沉默后说:“周学长,庄部长没有找过你回戏剧部吗?”
周洮理没说话,表情稍稍淡了。
“不要再演了,周学长。”方玢弥看他简直好笑,“你聪明,我也不笨,记忆力还没退化。你不过把我当替代品,‘灼析哥’是不是?真以为我忘了吗?”
周洮理淡道:“都是小孩子的胡言乱语。那是我哥哥,我为什么需要你代替我哥?”
方玢弥颔首:“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这个问题只能问学长自己了。”
周洮理:“没什么可问的。”
方玢弥:“周学长,何必赖账,你心知肚明。”
周洮理微微眯眼,嗤笑一声,再开口时音调都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