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理解粉丝的追捧——楚翊长在大多数人审美点上,不会显得软弱可欺,又不带有强攻击性,锋利的轮廓却眉眼温和,又时常带笑。
像高悬的太阳,不沾Yin翳。
而谢谨之就像小孩子得到了一颗糖果,想炫耀又想偷偷藏起来。
他心头一动,揪着楚翊身上的t恤起身。说不好是不是故意,站起来之后跌了下。
楚翊又是下意识扶着他后背,两人肩抵着肩,谢谨之张口隔着布料磨了下牙,感觉到头顶呼吸加重,松口说:“我去洗。”
“淘一下开心么?”楚翊带着点无奈,好笑又好气,这样的心态驱使下,他抬起手就从后背下滑向着脊椎尾部拍。
原本谢谨之还低着头装没听见,这一下下去——十多年也没人敢这么对他,他悄悄红了耳朵,也不说话,毕竟自找的不是?
直到楚翊舒口气,叹息般说一句“早点睡”,这才如蒙大赦。
谢谨之淡定应一声,向着卫生间去。楚翊则回屋打电话问解约的事……
隔天,
谢谨之告诉楚翊他让助理准备了合同送来。
“那你去哪?”楚翊站在玄关边上看着谢谨之穿鞋,心情有点复杂。
“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谢谨之站直了,大概是看懂了楚翊的表情,他说:“在家里等我就好,不会太久,大概,过一会我就回来了。”
“好吧。”冲着这个一会儿楚翊勉强同意,又不由得暗自嘀咕说浪费假期。
多少有些可惜了,两人在一起还没有出去玩过,错过这个假期又不知等到什么时候。
出门之后,才发现外面天气看着有些不好,天不是蓝的,Yin沉沉一片,太阳也见不到边,满天是暗淡无光的低沉。
谢谨之驾车去墓园,这几天刚好是母亲的祭日。
他年年都记着,却不是很愿意去看看——哪怕是一张照片,哪怕过了这么多年,那一段过往始终萦绕在心头,成了一种遗憾、伤疤,挥之不去。
算起来这是他回国后第一次来。
途中路过花店,谢谨之在门口停下,出来时带了一束鲜嫩的小雏菊。
大概因为还在长假,鲜有人会在这时候祭拜,墓园里空无一人,清冷得很。
循着记忆,谢谨之找到地方,在墓前放下那束带来的雏菊。他静静立在墓前,不像大多数人那样,会在边上絮絮叨叨地讲,把话都说出来。他站着,太多话就不说了。
除了……
开口先是一句“我很好”,默了片刻后,他提起楚翊,描述说:“有个喜欢了很久的人”。
“原本也想跟别的情侣一样,我们可能会吵架,会有矛盾,或许有天厌了说不定也会分手。可是一想到这种可能,我又不愿意了。你走了之后我一直很后悔,如果早一点回谢家,会不会……”
说到这,谢谨之扬起一丝苦笑。他在生意场上无往不利,从小到大踩着多数人的羡慕佩服,只是别人眼中的天之骄子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如果重来一次,他会自愿,早早回到谢家,即使赖着,只要能让他妈妈好好活着,不愿意又算什么。
最难挽回的无非是故人。
楚翊是旧识,也是他的故人。谢谨之越发坚定念头,“妈,我放不下他。”
“我想,他也离不开我——永远。”
轻轻的尾音湮没在空旷的墓园里,是说给亲人的,也是说给自己,不论过程手段谢谨之只求个结果。
一阵凉风吹过,细雨毫无预料下了起来。风裹着毛毛雨飘落在谢谨之身上,他伫立在墓前一动不动,像是定住了。
这时候,助理应该把合同送到楚翊手上了。
谢谨之心想。
不是一时的兴起,那次综艺意外后他就在考虑,说是为了楚翊个人安全也好,终究是他控制不住,掺杂了私心。
事已至此,容不得后悔。
谢谨之在雨里站了会儿,接到助理电话——他从离开就在等这通电话。
接通后,谢谨之开口就问:“他签了?”
助理言简意赅,“看都没看就签了。”
“嗯。”谢谨之掐了通话,脸上神情未动分毫,像又冷又硬的冰块,看上去分外不近人情。
手机再次响起并没有间隔多久。
谢谨之犹豫了几秒,刚接起就听见楚翊的声音传来,“你在哪?”
难得有人过问谢谨之的行程,有的是不敢问,有的是不想问。兴许是因为说这话的人不一样,很平常的一句话让谢谨之神情也软化下来。
知道有个人在家等着,感觉是不一样的。
“我还在外面。”
“下雨了,忙完就回来吧。带伞了吗?要不要我去接你?”
“来接我吧。”
等待的时间里,雨没停,反而下得更大了。
楚翊到了之后已经晚了,他找到shi透的谢谨之。
“你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