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没有真的听过你弹琴呢,” 江梓辰把人打横抱起,三两步放到琴凳上:“大师,赐我一首现场版吧~”
洛桥不是专业选手,也不是钢琴发烧友,可崭新的钢琴还是让人激动的心突突,洛桥活动了下手指扒拉了几下音阶,试了试键盘,就一本正经地弹起前奏,没两个音就被人挠得从凳子上跌了下来,一边求饶,一边不知好歹:“我这是防患于未然!”
江梓辰挠够了就抱着人,并排坐在钢琴凳上,随意地敲击着键盘,音清而亮:“把你拴在上面,哪也跑不了。”
“你是不是傻……”洛桥笑了半天,手指在键盘上轻跳,音符流动,洛桥跟着小声地哼唱:I just want you for my own, more than you could ever know , make my wish true, All I want for Christamas is You!
圣诞节和元旦之间短暂的两天江梓辰也得上班,洛桥充分地感知生活的艰辛,不断给自己心理建设的同时尽情享受生活。江梓辰把楼上的工作室重新规划了一下,靠着窗订做一个环形大桌,这样两个人的工作空间都够,又有相对的私密性,多出的空间添一个双人小沙发和小茶几,这样晚上加班累了还能一起窝着看星星,划掉,看万家灯火。
今天木工师傅要来家里拍照量尺寸,洛桥就没有出门,简单收拾了下房间就开始给绿萝剪枝移盆。洛桥抱着盆左看右看,感叹绿萝实乃绿植霸王,当年自己移盆的小小一株,现在已经枝叶茂密,随时分出个七八盆不在话下。
门铃响了两声,洛桥放下花盆,应了声:“稍等下,师傅!”,就脱了手套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位看起来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面容冷峻,眼神坚毅,浅蓝色细条纹衬衣外面套了一件深蓝色的马甲,手上搭了一件黑色外套,虽未言语,却有股不怒自威之感。
“您好?请问您找哪位?”洛桥原以为是量屋子的师傅,就兴冲冲的开门,眼前这人,似乎不像。
男人向后退了半步,抬头看了眼门牌,礼貌道:“这里是江梓辰家吗?”
“是啊,是啊,”洛桥看着男人询问的眼神扫过自己,忙答道:“我是他室友,我们一起合租,外面冷,您请进请进!”
相似的身形,相似的眉眼,洛桥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拿了拖鞋又帮人把外套挂在玄关:“叔叔,您随便坐,喝茶还是喝水?”
“茶就免了。”江海没有回头,心道还是个聪明有礼貌的孩子,便松了口:“热水吧。”
江海自顾自地在客厅转了小半圈,这哪里还有一年前的样子,灰蒙蒙的墙,仿若无人居住的房间,连带着这里父子俩的争吵,摔碎了一地的茶杯都像是自己的幻想。江海摇摇头,这么多年,自己骂过,逼过,可到头来,儿子依然是那个优秀的儿子,甚至更优秀,只不过自己成了那个话不投机半句多的老顽固。
洛桥颤巍巍地接了水,架上水壶,深吸了口气,转身微笑:“叔叔,你要吃水果吗?我给你削个苹果?”
“好。”江海坐到餐厅吧台椅上,不动声色地打量洛桥,唇红齿白,高高瘦瘦,白白净净的一个小伙子,说话做事也是规规矩矩,不像自己臆想的那般,原本以为自己没有办面对,现下面对面见着,也没有那么难受。
洛桥拿了刀和苹果,顿时觉得自己给自己埋了个坑,平时自己吃的时候嘎嘎切上几刀就完了,刚刚为嘛嘴欠地说了个削。洛桥硬着头皮在江海的注视下,尽可能表演娴熟,可每条果皮也没长过1厘米。
“来,我来。”江海伸手接过刀和坑坑洼洼的苹果,从容不迫的上了堂削苹果的生活实践课:“你是叫?”
“洛桥,洛神的洛,小桥流水的桥,您叫我小桥,小洛都行。”
“你坐,”江海指了指自己旁边的椅子:“之前是出国了,最近才回来的?”
“嗯,回来了一个多月,”洛桥想让未来老丈人放心,自己也是能养得起家的男人,不会委屈了江梓辰:“工作已经找好了,待遇福利都还不错,年后就开始上班了。”
“哦。”江海把苹果削好,又切成小块,招呼洛桥捏着吃:“怎么突然想着回国了?国外发展不是挺好的吗?”
“呃,那个……”
“我那个傻儿子把你骗回来的?”
江海嚼着苹果,淡定地看着洛桥,眼神过于正经以至于洛桥本来想要喷出来的苹果被生生咽了下去,也许是这氛围上头,说得话自己都不敢相信:“没骗我,他一勾手我就跟着过来了。”
洛桥满眼汪着的都是真诚,江海盯着看了一会儿,拍了下洛桥的肩膀,“我那儿子一早就知道有天得跟自己老子翻脸,整天扑腾着长翅膀,我只道是儿子优秀,没想着人家是懒得和我这个顽固的老头子打交道,巴不得离得越远越好。”
“没有,叔叔,阿辰他还是很想您的,他只是嘴上不说,我之前看到他设计的一个别墅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