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来现在是把工作赶完了?”
“对,啊,”洛桥一字一顿,还是栽里面了,“本来打算下周约的。”
“那说好了,下周六,我定位置。”张清徐依然看着前方,游刃有余。
洛桥心里大喊失策,应该再拖个两周,可嘴上只能附和着,“好,都可以。”
张清徐嘴角勾起一个浅笑:“今天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怎么看起来有点惊吓的意思。”
“哪能!”洛桥干笑两声,“当然是惊喜了,我本来想着和若安两个人,我这是有点担心帐篷不够大,会挤。”
“挤点没什么不好啊,晚上山里很冷,倒是可以一起取暖。” 张清徐瞥了一眼洛桥紧握的双手,深知过犹不及,便悄无声息的换了话题。
一路风平浪静,两辆车前后脚到了露营的基地。
这里的帐篷都是那种木支架帆布帐篷,只有晴天的时候才会开放,老板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白人,戴着一个顶牛仔帽,柜台都后面放着好几把形制不同的吉他。老板热情地领着众人绕了一圈帐篷基地,介绍了各个基础设施的位置,就在四人预定的帐篷前祝众人玩的愉快。
张清徐自然而然的在一顶帐篷前招呼洛桥过去,洛桥用眼刀子在自己不争气的表弟身上捅了两百刀,然后推着行李进了帐篷,还好,里面是两个单人气垫床,各有一个毯子,中间隔着一个小桌子,洛桥略略松了口气。
这个露营地最出名地就是整个露营区是没有任何光照的,夜晚降临的时候,能够亮的只有帐前篝火,漫天繁星。洛桥早早去公共休息区洗了澡,然后回来把烤肠,面包和起司放在架子上烤。
昼夜温差很大,洛桥裹紧了身上的冲锋衣还是略略有点冷,便尽力的靠在篝火边,看火苗跳舞,多得些温暖。
张清徐走来,递给洛桥一瓶啤酒,瓶身冰得洛桥手指发颤,实在不想在大冷天里喝啤酒啊,可张清徐举杯,洛桥只好微笑,伸手开罐,手指从衣袖里探出来的瞬间像是被冻住,又转瞬被一只温暖的大手覆上。
洛桥抬头,江梓辰的侧脸在火光里忽明忽暗,眼睛灿若星辰,呼吸里带出来的白雾迷了洛桥的眼,不真实地好看。
火苗的噼啪声,人群的说笑声,萤虫的嗡鸣声都掩盖不住洛桥的心跳,那许久未曾听到的心跳声,砰砰作响,振聋发聩。
“不是不喜欢啤酒吗,病才好,多喝水。”江梓辰在洛桥耳边亲昵地低语,卸了手里的酒瓶,把洛桥的手卷进衣服里,自然地像是两人从来不曾分离。
洛桥一时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呆呆地立在篝火旁,又呆呆地被江梓辰侧身护在身后。
“学长!好久不见了啊!”江梓辰转头,笑得礼仪周全,却丝毫不见一丝惊喜。
张清徐渐渐收起脸上的震惊,换上同样一副笑容,道:“江梓辰!真的好久不见,还真是,没想到。”
众人招呼寒暄,各报家门,喝酒聊天,谈天谈地,洛桥不确定他听到了什么,只是缩在椅子里,机械地点头,微笑,用最小的参与度等到周围寂静一片,篝火熄灭。
洛桥扣着手里的保温杯,杯里的水已经喝了大半,温热也早已流进四肢百骸,江梓辰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混着篝火的烟火气,紧紧的拥着洛桥,悱恻缠绵。
“小桥,”张清徐起身,打断了洛桥的沉溺,“不早了,咱们回去休息吧?”
懵懂中,不等洛桥回应,江梓辰道,声音轻却不容拒绝,“学长先休息吧,我和阿桥好久没见,我们再聊会儿。”
“小桥?”这一次张清徐没有理会江梓辰,盯着洛桥问道。
江梓辰的手摸到洛桥的帽子下面,轻轻捏住了脖颈,那熟悉的触感让洛桥的眼睛立刻蒙了一层水汽,洛桥慌乱地眨着眼睛,掩盖那呼之欲出的泪,勾出一个笑容,喉头打结道:“学长你先休息吧,我聊一会儿再回去。”
张清徐紧紧咬住牙关,半晌不语,最后还是撩开帘子,钻进了篝火边的帐篷。
江梓辰摸索地捏起洛桥扣在保温杯里的手,在黑暗里悄声说:“跟我走。”
总是如同被下了蛊一般,洛桥贪婪地握住那片温暖,无声地跟在身后,江梓辰的帐篷在露营区的边缘,走了许久才到,临到帐口洛桥才有点心慌,悄悄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四下无人,江梓辰钻进帐篷里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下下地碾磨着洛桥的神经,他来了,真真切切地在他身边了。
眼睛渐渐适应了月光星河,周遭一切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银雾,江梓辰将大衣笼在洛桥身上,又拿了围巾一圈圈裹起来只留下一颗垂着的脑袋,江梓辰抚着洛桥毛茸茸的软发,将人拉入怀中,洛桥软绵绵地用手阻挡,可生生演绎了一出欲拒还迎,又不可自拔地沉沦其中。
☆、帐篷
拥抱的温暖让洛桥失了神志,亦步亦趋地跟着江梓辰走到一个崖边,这里白天应该是观景的好去处,崖下的森林草木一览无余,可先下却是黑洞洞一片,是森林的幽深。四下无灯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