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重新坐上那辆迈巴赫,杜夏原本想问何筝,他那天到底都说了些什么话。
这是他一直好奇想知道的。越是无法从自己的记忆里出挖个所以然来,越觉得还挺浪漫。Yin差阳错是他和何筝,机缘巧合也是他和何筝。那句经常被用来当文案的话怎么说来着,上帝是最好的编剧。他稀里糊涂和何筝走到今天这一步,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命中注定。
更巧合的是,他在车内咖啡杯架边上看到了一本画展宣传册。若不是封面明确写着这个月末的日期,他差点误以为两人穿越回了一年前的那场梵高画展,但这场月末的慈善拍卖展出的作品也不再是梵高,而是克利姆特的《水妖》。
杜夏翻看那本宣传册,停在有小型交响乐团伴奏的那一页上,久久凝视。他笑,想跟何筝开句玩笑,问他今年是不是又要去弹《欢乐颂》,何筝的眉头从上车后就没舒展过,皱得他心疼,鬼使神差伸手去抚摸,柔软的指尖像行舟划过的水流。
何筝顺水推舟枕在了杜夏的大腿根上,罕见地暴露出一丝脆弱,杜夏全程给他的太阳xue做按摩,手法柔稳,让疲惫不堪的何筝恢复了些Jing气神。抵达酒店后杜夏偷摸把那本宣传册揣兜里了。就连吃饭的时候,杜夏都有在琢磨怎么让自己显得活泼些,别那么无趣,甚至打了遍腹稿,要有样学样何筝的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借那副《水妖》聊到同一个画家的《达那厄》。
犹记得刚收何筝当学徒那会儿,在书店,还是何筝偏要给自己念原文,说达那厄是希腊神话里一个王国的公主。她的父亲听信外孙会将自己杀死的预言,就把达那厄关进高塔不与外人相见。
那本艺术史里还写,宙斯垂涎达那厄的美貌,化作金雨使她受孕。人都被关进高塔了!神想要她怀孕,她就不得不怀孕,可见命运的不可抗拒性。杜夏模仿何筝借古喻今、开口阿喀琉斯追乌gui闭口俄狄浦斯的那种信手拈来,想借这个故事类比一下两人的经历,但又觉得这个文本有点不对劲。
再仔细回忆了一番,何筝当初在书店里,好像就敢明目张胆和自己有肢体上的亲密接触。他难不成那时候就对自己有意思,大庭广众之下牛子贴上自己就梆硬。
杜夏脑补得脸烧红烧热,餐桌下的双腿难为情地贴蹭,越想越不好意思,坐在对面的何筝也越来越深情,握住他的手承诺:“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和杜浪被牵扯进去。”
杜夏:“???”
杜夏终于能理解何筝以前为什么会时不时露出无语又无奈的表情。原来两个人不在一个频道上是这种感觉啊。
杜夏原本想等何筝说完再好好解释一下,何筝越来越不对劲,三句不离杜浪和他本人的安危,听得杜夏都懵了,反应过来后更是拳头都要硬了,反问何筝:“你还有几根肋骨?”
——你当初为了跟原生家庭彻底说再见,可以把与出生时等重的血rou以及两根浮肋都挖出来,你现在竟然又要回去。
回去也没关系,有钱人的生活谁不羡艳,但你为什么要口口声声说全都是为了我,为了我,却又要把我推出去。
就很荒唐。
杜夏从小到大忍受惯了,头一回爆发出这么大当量的怒气,气到都没意识到自己在生气,不仅甩何筝的手,还甩他脸色,甩他气话,说他根本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何筝。何筝先是很错愕,也跟着重新认识眼前这位耍脾气的新人杜夏了,他又很惊喜,喜出望外地将闹着要走的杜夏搂回怀里,杜夏又捶又踹想从他怀里逃离,挣扎间睡袍彻底掉到腰际,反倒像是在欲迎还拒地投怀送抱。拉拉扯扯之际,何筝顺势将忍人推搡进卧室扑倒在床上。何筝压住杜夏的腿,直勾勾地盯着他,距离近得两人鼻息都能互相喷到对方脸上。
“那你说说我到底什么样?”何筝蛮力将杜夏双手高举压陷在头顶上方的被褥,有点挑衅地故意道,“满意吗?”
杜夏胸膛裸露个干净,被压制得动弹不得。也不是完全不能动,只是他自己也知道,动弹幅度再大点,身上这件松松垮垮的睡袍就什么都遮不住了。
只得咬着牙。何筝盯着他,他也死死地瞪回去,良久才怼了一句:“你个大渣牛子!”
何筝被逗乐了,差点笑出声。
这也不是杜夏第一次语出惊人,何筝正要重提杜夏其他的经典语录,比如那层膜就当送自己那句,他正要揶揄埋汰,重提杜夏口不择言的黑历史,却发现杜夏眼眶红了。
他心也跟着软了,扣住杜夏手腕的力道卸下,杜夏挣了挣,却又没真的挣开。
何筝心又开始颤。他俯身,鼻息近到杜夏唇边,杜夏侧了侧脸,又没彻底将他撇过去。
吻最终落在杜夏的眼角。
再把杜夏抱起来,那件睡袍连着绑带,都静躺在空无一人的大床上。
第88章
套房客厅的沙发组每一张都大到能睡下一个人。何筝将光着身子的杜夏抱到侧边的欧式实木真皮太妃椅上,杜夏屁股陷进柔软的躺椅,正要平躺更方便何筝玩弄,何筝掰开他大腿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