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多帅多气质多艺术家啊,现在这啥啊!又变回绘画民工了!”庄毅直摇头,苦大仇深得好像tony老师剪了他的头发,何筝反倒抿嘴笑,觉得挺好的,毕竟他半年前第一次的杜夏差不多就是这幅模样。
没什么太大变化。
庄毅怕真情流露后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今天就发了几条语音讯息给杜夏,并没有送人到机场门口。以至于杜夏离飞跃国境线只剩下上飞机这最后一步,他的不真实感还很强烈,好像他和何筝只是出趟不远的门,很快就会回来。
他有些茫然,也隐隐好奇,再看向身边轻车熟路的何筝,何筝浅褐色的眼眸里倒映的全是自己。
何筝先在卫生间外洗了个手,随后和杜夏一前一后进了机场的男卫生间。他们运气好,进去的时候连小便池那一排只站了一个人,何筝进了最里面的马桶隔间,跟在他身后的杜夏还是犹豫了一下,往前只迈了一小步,就被何筝从隔间门后伸出的手拽住衣领。隔间门关上的同时,杜夏余光里的那位男士转身背对着他们往卫生间外走,并没有注意到有两个男人进了同一个隔间。之后又有多少人在卫生间里来来往往,被何筝压在瓷砖墙壁上撕吻的杜夏就更不知道了。
杜夏被吻得有些喘不过气。
他不得不三心二意,被隔着衣服抚摸的身体肌rou绷紧,又要防止发出声音,惹得外面的人疑虑。被手指插入后他还是很轻得闷哼了一声,抓住何筝腰际的双手收紧到骨节明显凸起,又大大得舒张。
何筝暂时放过杜夏被蹂躏至红的唇,轻声问:“为什么还愿意跟我走?”
杜夏还有点喘,声音也很轻:“机票挺贵的,不想浪费。”
“口是心非。”何筝笑了,手指很顺利地加到三根。杜夏咬唇,脑袋仰起,后脑勺贴上了墙壁,眼皮却更垂,何筝又在他脖颈上闻了闻,两人耳边都有若有若无的水声。
何筝说:“你的身体很诚实。”
十五分钟后,何筝先从隔间里出来,到公共区域洗手,洗手ye仔仔细细擦拭到指缝,杜夏才慢吞吞地出来,脸颊上还有异样的chao红未褪,唇色更是鲜艳。
何筝好烦,还要逗杜夏,将手上未干的水渍弹杜夏脸上。杜夏被刺得眯眼,就在何筝以为杜夏会一如既往默默承受自己的捣乱时,杜夏打开旁边的水龙头直接糊了一手掌心在何筝的头发上,然后逃也似地飞奔跑回原来的位置坐下,规规矩矩的,眼神飘向别处,假装刚刚恶作剧的不是自己。
何筝扭回头继续将手上的ye体清洗,镜子里的他衣发型凌乱,外人看着尴尬又狼狈,他本人却不知为何笑得特别开心。
何筝又花了几分钟整理头发,边整理,他能通过面前的大镜子观察到坐在远处的杜夏。身边没了自己,杜夏很安静,但会左顾右盼,脖子跟着缩动,猫似的,锁定了什么就又会持续盯住,比如那些警察。五六个穿港岛制服的配枪警官径直朝杜夏走来。何筝跑回去时刚好听见站在杜夏正对面的那位用标准的港普字正腔圆地说道:“杜先生,您涉嫌参与一场十二年前的谋杀案,请……”
坐着杜夏仰望那位警官,错愕地张着嘴,看看被两个警察拦在离自己五步外的何筝,撑着膝盖慢慢站起来,再双手接过那位警官出示的“应当逮捕犯罪嫌疑人意见书”。
“这里是港岛,你们没有权力这么做!”何筝能瞥见那张戳了红章的意见书白纸黑字上写了中文,但他和警方沟通时用的是英语。那位站在杜夏身前的警官也用英文回复何筝,表达能力比说港普时流利多了。
但杜夏听不懂他们在争辩什么,只是低头,一个字一个字在心里默默念过去。把意见书上的文字全部看完后他的脸彻底惨白,抬头,那位警官从始至终都彬彬有礼,并没有打算对杜夏行使暴力。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警官这句港普依旧标准,语音语调跟杜夏刚来蓉城看的警匪片里的一模一样。见杜夏沉默不语,警官并没有使用手铐,而是搂住杜夏的一只胳膊,同伴搂住另一只,将人带走的方式非常温和。杜夏也没有抗拒,反倒是何筝挣扎得很剧烈,想要再说些什么,但见四周不断有人往这边聚,且一个接一个地举起手机拍照录像,他唯恐网络舆论的发酵,不得已放弃。
控制住杜夏的警官也顾忌机场的人流量,速速将人带离公共区域,何筝也被两个警官控制在旁不让靠近杜夏。当杜夏被挟持着走过他身边,他很迅速地喊了句:“你别怕,审讯的时间不能超过十二个小时——”
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杜夏被带走,他冲杜夏的背影喊:“你什么都别说,你等我。”
杜夏并没有回头。
两个港警环搂住他的胳膊,他双手捏着那张意见书的两边,好像那薄薄一张纸上的口供,就是最为无形和致命的铐镣。
何筝在杜夏离开候机厅后被松开人身桎梏,控制他的两个港警还非常礼貌地跟他说“sorry”,他没挣口头上的便宜气势,快步跟了上去。警车停在国际机场庞大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