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夏听着锅里滋啦啦的焦声,心想这个蛋还是自己凑合着吃吧,待会儿给何筝重新煎一个。
但何筝还是安生不了。他忙煎蛋呢,何筝便要搂搂抱抱,闹够了,手又往自己下面探。
他只穿了件上衣,下面空落落的,被cao狠了还有点微肿,何筝就没用手指往里面插,尽逗弄那颗红蒂。之前在床上69,何筝拉扯了一会儿就把环取了,说是怕伤口还没愈合,杜夏现在还真有点痛,但更多的是酥麻,从股间蔓延到躯干,汇合成子宫卵巢的形状。
何筝也不忘照顾他的小兄弟,轻拢慢拈Yin蒂的同时将性器撸动,涨起后在衣摆里弹了几下,并没有什么东西射出来,是没什么东西可以射了。
总之杜夏的第二个蛋又煎失败了,何筝却觉得香喷喷,吃得美滋滋。杜夏没什么胃口,自己盛得很少,吃完后也没跟何筝争洗碗,等何筝收拾好了回到对面的房间,杜夏已经关灯躺下了。
杜夏闻声翻身,像是被吵醒,但睡的又不沉,眼神都还清明。他拍了拍身侧的床单示意何筝也躺好,何筝脱光裤子钻进被窝里,单肩将人搂进怀里,并没有急着关床头灯。
杜夏也不摧,就趴在何筝的一侧胸膛,结实的肌rou不失rou感的软和,比任何枕头都舒服。
就是那些伤口美中不足。不管杜夏怎么调整角度,都没办法找到一处完全没有增生凸起硌到的位置。目光所及之处,也总有褐色的长条疤痕醒目。
杜夏应该问问何筝,这些伤到底是怎么留下的,
又牵扯出怎样的过去,他一直沉默,未必是不感兴趣,而是不想何筝自揭伤疤,不如就这么接受。
他都这么宽容了,何筝还是不能安心,惴惴然地咄咄逼问:“你为什么要自己穿下面的环。”
杜夏没抬头,一只手横过杜夏的胸膛搭在他肩上,平淡到有些乏味道:“我还以为你会很喜欢。”
何筝总不能昧着良心说不喜欢。他握住杜夏的那只手,抚摸那一根根干过很多活的略微粗糙度的的手指,没有吊书袋的给他灌输书本上那些要为自己而活的主义和死去的人的Jing神。他更在乎身边这个实实在在的人,关心则乱所以刨根问底,一定要知道:“那你喜欢我什么呢?”
杜夏终于抬头了,那种纯良无辜的眼神原本是何筝的看家本领,现在频频出现在天真而不自知的杜夏脸上。
杜夏求何筝放过他:“你也宠宠我,别再提这些我回答不上来的问题。”
杜夏并不是在逃避。情爱欢喜从古至今,从东方到西方,都是才子佳人的专利。就算其中一方在故事的前期并不登对,王子独爱的那位灰姑娘会获得一位远亲舅舅的巨额遗产,权贵骄女看上的穷小子也会金榜题名,皆大欢喜,圆满落幕。
但那毕竟是画本里的故事。
现实生活里,人生从未如此清闲的杜夏终于虚度起时光。何筝不在的时候,杜夏睡睡觉,发发呆,把杜浪送的教科书拿出来,翻翻这本,看看那本,然后像课上开小差的年轻学生一样,忍不住在课本插画上加上自己的涂鸦,在空白位置上复刻出差不多模样的山水和人物,再拿给何筝看,问他自己画的怎么样。
何筝已经很久没有在那个小口袋本里画杜夏了。越相处,他越觉得现实里的杜夏看不够,比任何定格在画纸上的形象都鲜活真实。
杜夏黑眸闪亮,托着下巴期待自己的评价,他勾了一下杜夏的鼻头,抖机灵地反问他:“你想听低情商的还是高情商的?”
“反正不要漂亮废话。我要听实话!”为了让何筝不怀疑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杜夏自我揶揄道,“我从来没把自己当Joe。我就一普通人,我一直知道的。”
杜夏还记着会所那晚的事。
不是因为自己在台下,Joe在台上。那是哗众取宠,真正的艺术家才没这个时间和Jing力,他们的时间和Jing力都被燃烧了,都不得不画,就像窒息的人不得不挣扎,他们的作品就算被过度解读,也经得起过度的解读。
而是这世间能称得上天才的,百年难得一遇。他一直知道的,他在大卫村做了这么多年野画家并非明珠蒙尘,比起庄毅的怀才不遇,他甚至没有一丁点可以称之为天赋的创造力。
他的一笔一画没有人来解读,模仿和复刻不需要人来解读。
但他还是想听。
说不出原因,他就是想听,想通过何筝的视角看,自己到底什么模样。
何筝心尖刺痛了一下。
然后翻到一页黑白的风景插画,指着树叶后面寥寥几笔黑色的线条,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你很喜欢我。”何筝这么说道。手指的那个简笔画是个打招呼的笑脸牛子,他自己却红了眼眶。
杜夏先是愣了一下。
像被老师扔粉笔头的坏学生,他努努嘴,矢口否认并和何筝呛:“是喜欢你的大牛子!”
说完,自己先笑了,脸颊跟着泛红,不好意思又害羞,但又有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甜蜜。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坏学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