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怀挑了挑眉:“我老公太厉害了。”
“有意见?”
越永逸:“……”
陆修之:“……”
司怀凑到陆修之耳边,小声嘀咕:“这是实话,要不是你,我肯定能睡个好觉。”
陆修之:“……”
张天敬开口道:“永逸。”
越永逸咬了咬牙,走到他身边:“师父。”
张天敬递给他一张平安符,低声道:“今日上山十分危险,道协内部应当有人和炼僵之人里应外合,你带好这平安符。”
越永逸愣了下,激动地说:“师父,你相信……”
张天敬笑了笑:“你是我唯一的徒弟,自然是信你的,不过要让其他人相信,还是需要真凭实据。”
越永逸攥紧平安符,用力地点头:“我知道了,师父。”
张天敬笑着转身,见朱道长站在边上,盯着自己,他脸上的笑容短暂地凝固片刻,随即说:“朱道长,你伤势还未痊愈,留下休息吧。”
朱道长摇头:“会长,我听说张钦洲道长的事情了,想和您说一下,今日我也上山。”
张天敬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朱道长在山上的时候要注意一些。”
“我记得你不善于画符,这是我亲自画的平安符,你带上吧。”
朱道长接过平安符,道了声谢,随手塞进身上的兜里。
司怀这会儿正悄悄盯着张天敬呢,看见他们俩在说话。
知道朱道长是师兄的脑残粉,他有点担心朱道长的安慰。
上山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山林间,司怀慢慢地摸到朱道长身边,低声问:“你在山脚的时候,和张会长聊了什么?”
朱道长:“就说了我要一起上山的事情。”
司怀又看了眼张天敬的背影,他刚才好像看到张天敬塞了什么东西?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问,朱道长开始说个不停:“司观主,你昨天也在山上,那位钱先生真的说出了张钦洲道长的名字吗?他那种光风霁月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炼僵之事。”
“真的不是同名同姓,或者什么同音字的人名吗?我不相信会是他……”
朱道长自言自语了好一会儿,司怀压根儿就没有找到插嘴的机会。
良久,朱道长长叹一口气:“我分明记得他云游四海是去求道、证道的……”
“难道炼僵就是最后的道吗?”
司怀:“……”
这座山和其他山不同,越往山顶走,树木越发稀少,明明灵气充沛,树叶却泛黄干枯,地面也有些干裂。
头顶的阳光直射下来,众人脸上都布满了汗水。
司怀没穿道袍,穿着短袖短裤,比其他人凉快一些,他边上的朱道长满头大汗,背脊都shi了一大块。
朱道长擦了把汗,小声说:“这几天越来越热了,南方好像已经一两个月没有下过雨了,如果真的是张钦洲道长在炼僵的话,应该已经练出旱魃了吧……”
旱魃,见则大旱,赤地千里。
司怀眼皮一跳,想起前两天开的那些空棺。
张会长在拖延时间……
他压低声音说:“朱道长,你千万别乌鸦嘴。”
朱道长摇摇头:“我这是合理推测,你不知道张钦洲道长有多厉害,别说旱魃,说不定都在炼犼了……”
尸初变旱魃,再变即为犼。
司怀摸了摸兜里的道天印,凑到陆修之耳边,小声问:“你带枪了吗?”
“正经的那种。”
陆修之:“……嗯。”
司怀稍稍安下心:“大和尚,如果真的有旱魃,或者犼……”
陆修之轻声道:“人定胜天。”
司怀瞥了他一眼:“你昨晚在床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咳——”
身旁响起一道重重的咳嗽声。
朱道长笑嘻嘻地说:“司观主,我还在你边上呢。”
司怀抬眼,看到了朱道长眉心逐渐浮现的死气。
昨天还没有……
他脸色微变:“朱道长,你等会儿……”
“有阵法。”张天敬突然开口。
众人神色一肃,朱道长大步上前,看着前方的竹林:“这里就是钱先生见到张钦洲道长的地方吗?”
话音刚落,一阵凉风吹过。
朱道长往前走了一步,忽然看到不远处竹子下躺着一个女人,长发被风刮起,连衣裙也在空中摆动。
他连忙说:“那边有人!”
朱道长指了指右前方,快步走过去:“小姐……”
走近后,他忽然发现一丝不对劲,裙子有些空了。
朱道长的视线缓缓往下挪,裙下不是双脚,而是几根竹子。
似乎是感受了人的气息,黑色的长发猛地扭动。
长发下不是人脸,而是一个惨白的骷髅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