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绕到阮优面前,拦住他的去路,像个执拗的小学生似的说:“我是来找你说话的。”
明明刚才还亲得这么热火朝天的,现在又变成来说话的了,阮优不怎么看得出情绪地拖长声音,道:“哦……说话……”“嗯,我来给你说放烟花的事。”
陆观chao真的喝醉了,也听不出阮优话里是什么情绪,全凭感觉和阮优一问一答,各说各话。
酒味和松木的香气混杂在一起,像经年酿造的醇厚的酒水,越发令人沉醉,阮优被这气味蒸腾得头脑一热,竟然接着陆观chao这个醉汉的话问他:“放烟花有什么事?”陆观chao拉着阮优的袖口,说:“可是我站着好累,优优,我想坐在那儿说。”
阮优斜他一眼,道:“你爱说不说。”
此刻的陆观chao并没有处理阮优说话含义的功能,听见阮优的回应,陆观chao只当阮优已经同意了,连忙坐在沙发上,还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让阮优也赶紧坐过来。
阮优没好气地坐过去,陆观chao见人过来了,才开始自己这一晚的正题。
他说:“就是……就是我之前在沈良过生日的时候,去岛上给他放烟花了。”
“我知道。”
阮优说。
陆观chao哦了一声,又说:“我不该给他放烟花。”
大约是觉得陆观chao醉了,阮优也没有像过往一样冷嘲热讽,他闻言只道:“没什么,爱过一个人,为他做过一些事,留过一些痕迹,都是自己爱的证明。
爱本身是没有错的。”
不知道陆观chao是听懂了还是没有听懂,他又说:“我都没有给你放过烟花。”
阮优望向陆观chao,他们离得很近,陆观chao的手攥着粗糙的沙发布,他在竭力克制自己的发情期,这让他呵出的呼吸更加炙热,阮优靠近陆观chao的那一侧脖颈几乎要被陆观chao的呼吸灼伤。
“我需要的并不是什么烟花。”
阮优说。
他说完,又自嘲一声:“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
陆观chao不太能听得明白阮优的话,他歪着脑袋望着阮优,好半天,他突然说:“优优,我怎么闻不见你身上甜甜的味道了?”阮优知道这是因为自己做了标记清除手术以后,信息素的构成已经和以往不一样了,不过陆观chao好像并不知道这一点,所以现在才会突然觉得奇怪。
阮优笑了起来,饶有兴致地问陆观chao:“你以前会觉得我的信息素很甜吗?”“嗯!”陆观chao认真地点头,他绞尽脑汁地思索那种留在他记忆里的清甜的感觉,但是感觉是无法Jing准形容的,陆观chao最后只能简单粗暴地下定义:“是我闻到就喜欢的甜。”
阮优又笑了笑,那笑容里有说不出的寥落:“或许以后你再也不会感受到这种甜了。
我没有那种信息素了,做完标记清除手术以后,我的信息素和以前不同,所以带给你的感受也不一样了。
陆观chao,我不再是以前的阮优了,所以你没必要再对我念念不忘。”
前半段是什么意思,喝醉酒的陆观chao听不懂,但后半段话陆观chao却下意识地认真反驳:“优优只是优优,不是因为信息素才成为优优,所以优优和以前一样。”
陆观chao这话说得认真又幼稚,阮优一笑置之,陆观chao却靠近了些,他喃喃道:“优优,我好想你。”
阮优的心像是小时候挂在窗前的许愿风铃,迎着风叮咚作响,他心事一片混乱,连手心都开始冒汗,陆观chao这始作俑者却无知无觉地更靠近阮优,他已经无法自控,贴在阮优颈侧,寻找阮优的唇瓣。
阮优几乎僵在原地无法动弹,他应该推开陆观chao的,但是他的动作很迟钝,木讷而紧张。
几乎能称得上是千钧一发的时刻了,阮优家的门被笃笃敲响,阮优的神志瞬间回魂,他推开陆观chao,踉跄着去开门——陆观chao信息素的威力还是很强,他腿都软了。
来的人正是陆观chao家的佣人,几个人一起将醉醺醺的陆观chao架走,留下一个抱歉地同阮优说话:“夫人,其实这些日子先生也没有回去过,所以我们来晚了,这……这……”显然屋内的情况是很容易查明的,陆观chao信息素的味道已经蔓延到房间的角角落落,而阮优面色不佳,两颊是诡异的chao红,脸却惨白。
“我没什么事,你们回去照顾好他吧。”
阮优说。
陆家的佣人现在对阮优格外客气,看主人家眼色过活的佣人们往往更会体察人心,陆观chao是否看重眼前这位夫人,陆家的佣人体会更深,阮优走了以后他住过的房间一直保持原样,佣人们要时时去打扫,却不能开窗通风,以免吹走阮优留在那间房里的最后一点信息素。
但信息素总归是会一点点消逝的,所以主人也不怎么回家了,这家里没有alpha主人也没有omega主人,过往曾有过的片刻欢愉,已经像一场镜花水月,消失殆尽。
陆观chao走了,阮优把家中的窗户都打开,夜晚风凉,穿堂风从阳台穿过客厅,再从厨房的窗户里流走,带走了陆观chao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