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优的车已经来了,他一边穿鞋一边对顾忻尔说:“我看出来了,你一天不提陆观chao三遍你就心里难受,陆观chao给你发工资了吗你这么惦记他?”不知道顾忻尔又说了些什么玩笑话,阮优已经出门了,他坐上车,一路往郊区而去。
初夏的时节,天气已经格外酷热,阮优按下车窗,风从外边灌进来,呼啦啦的。
他手机叮得一声响,是许知海发来消息说他准备出门了。
郊区的山上有不少度假村、农家乐之类的地方,入夏生意格外好,路上车流不断,在几个岔路口都有轻微的堵车。
在等待畅通的时候,阮优百无聊赖地点开手机,聊天窗口里有许多前来咨询的顾客发的消息,最顶上有顾忻尔发来的他最喜欢的无厘头笑话。
许知海的名字也很靠前,阮优下意识往下翻了几页,已经看不到陆观chao的名字了。
陆观chao像彻底退出了阮优的生活,这或许就是离婚夫妻的样子,不论多么努力地维系过这段婚姻,又尽力挽回过这段婚姻,真的结束后,就都会尘归尘、土归土,从此再也没什么瓜葛。
这理应是阮优希望得到的结局,但真经历了这一切发生,阮优居然有些烦躁。
阮优只能宽慰自己这是因为夏天来了,天气热了的缘故,他拉着上衣领口通风,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不怀好意地看了他几眼。
“哟,小朋友,这天儿也不热啊,我看你这是omega,该不会是发情了吧!”发情期是很私密的一件事,通常外人跟陌生人直接说出发情期的话,与性sao扰无异,阮优斜他一眼,凶巴巴地道:“管好你自己!”那司机不以为意,丝毫不把阮优的脾气放在眼里,反倒是因为阮优的反驳更激起了他调侃的兴致,他继续道:“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儿啊,我喜欢玫瑰味儿,沈良你知道吗,就是沈良那种信息素的味道。
我听说他最近忙着离婚呢,估计是他那alpha满足不了他吧,他这是没遇见我,要是遇见我,我保准让他欲生欲死,还哪有什么离婚的事儿啊……”阮优冷笑一声:“沈良的信息素?你见过沈良吗,还臆想起来了。”
那司机又道:“我说沈良呢,你这么大火气干什么,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不过吧,我跟你说你还别不信,我这alpha信息素一放出来,保管让你们这些omega两腿发软。”
那司机话里不乏得意,阮优更加敏感地感觉出司机已经开始释放自己的信息素,那是一种阮优形容不出的味道,像是咖喱里加多了胡椒粉,辣且呛人,绝不是什么吸引人的数值,阮优只稍稍感受到就觉得浑身不舒服,更不会细细辨别他信息素的构成,他将车窗开得更大,同时警惕地戒备起来。
“你干什么!为什么要释放信息素!你不要乱来,车里有录音!我报警有你好果子吃!”阮优说,他已经开始感到害怕,说这话时也有些色厉内荏的心绪。
那司机反倒一点都不害怕,反而将信息素更用力地释放出来:“您这乘客胡说什么呢,不能因为车里有录音就随便碰瓷,我可什么都没做。”
车内录音系统只能录下语言,却无法监测信息素,现在显然是司机在用自己的信息素性sao扰阮优,阮优被那股难闻的信息素熏得头昏脑涨,他勉力打开手机,距离目的地还有近三分之一的路程,阮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到那里。
更雪上加霜的是许知海此刻给阮优发来一条消息:“优优,不好意思,路上很堵,我可能会迟到一会儿。”
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办,阮优的脑海里几乎下意识就跳出了陆观chao这个名字,但他随即否决了,和别的alpha出门吃饭,遇到麻烦了却要自己的前夫出来,这算怎么回事。
更何况,这天高皇帝远的郊区,许知海都堵在路上了,陆观chao又怎么会出现。
车在继续往前开,阮优唯一庆幸的就是山上只有这一条能够通车的山路,所有的岔路口都通向接待客人的商家,所以司机只能一路向前,无法改变行驶方向。
但好巧不巧,通往前方的路又再一次堵了。
那司机的手指在方向盘上哒哒瞧着,他一点也没收敛自己的信息素,就这么拿信息素压制着阮优。
阮优的腺体原本就很难接受绝大部分的信息素了,更何况还是这种低劣的、恶意散发的信息素,他心一横,趁着司机堵车的时候,飞快地打开车门,踉踉跄跄地跑下了车。
那司机倒也没有来追他,只伸长脖子从驾驶室里嚷嚷:“喂!喂!你跑什么啊!没给钱呢!系统上记得给我付款啊!”阮优恶心得要命,那股信息素难闻的味道直冲他的胸腔,他的身影在几辆车之间穿梭,只想跑得离那个恶心的司机远点,又想赶紧到马路边呕吐。
头昏脑涨之间阮优撞到一个人的胸膛,他晕晕乎乎说了声抱歉就准备继续向前,但阮优被拉住了。
那一刻阮优惊惧交加,他几乎以为是司机追上前来了,但他听到了一个许久没听见,又很熟悉的声音,他问:“优优,优优,是我!喝点水!”是陆观ch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