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观chao给了他信息素,给了他标记,又给了他一点似是而非的爱的痕迹,织下一张网,让阮优陷入其中。
阮优回到家里,将食盒交给家里的帮佣,疲惫地说:“以后不用准备午餐送到公司了。”
帮佣被陆观chao教训过,现在对阮优很客气,闻言便问:“先生吩咐了吗?”阮优随口应了一声,疲惫地上楼,他想了很久自己应该做些什么,阮优觉得太阳xue嗡嗡作响,头脑里乱七八糟的,那份检测报告反复出现在脑海里,阮优烦躁地在床上翻了个身。
想了一会儿,阮优倍感困倦,天冷了,阮优也变得嗜睡起来,他和衣躺在床上睡去,这一觉睡得深沉,居然没有做梦,醒来时正是凌晨,天色黑沉沉的,阮优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决定为自己找一些事做,以免陆观chao以后打算离婚时,自己一无所长。
阮优已经接受了陆观chao以后可能会和他分开的假想,陆观chao得到检查报告后不回家的举动已经说明了一切,在陆观chao那里,他不能接受信息素匹配度如此之低的婚姻,那么离婚似乎是早晚的事。
阮优回想起两人同时看到检测报告时,陆观chao脸上发自内心流露出的“被阮优看到了也好”的表情,觉得自己的心要裂开了。
那一瞬间,那个表情,都让阮优明白,自己对陆观chao而言是一个负担。
陆观chao之前娶他,也许只是责任心驱使之下的行为,现在他腺体恢复,陆观chao就不想再赔上一生来补偿他了。
阮优有时恨自己把一切都想得这么明白,他站起身拉开窗帘,冬日荒芜的庭院里亮着几盏灯光微弱的路灯,那灯火在夜色里格外惹眼,阮优觉得眼睛被刺得生疼,他伸手覆上双眼,发觉自己在流泪。
在床头枯坐到天亮以后阮优去探望了沈良,沈良的气色好一些了,但还是虚弱,阮优这次没有被拒之门外,他进门时沈良半靠在床头,家里的阿姨正在喂他吃苹果。
阮优结果阿姨手里的果盘,道:“阿姨,您出去吧,我来喂表哥。”
阿姨用眼神征求了沈良的意见以后便带上门出去了,沈良拒绝了阮优喂到嘴边的苹果,道:“优优,今天来是有事要求我?”他是疑问的语气,意思却很笃定,见沈良识破,阮优也不再客套,他道:“嗯,我想去心安上班,可以吗?”沈良笑了笑,说:“当然没问题,你想做什么,做业务还是做个部门主管?行政?策划?外宣?”阮优打断沈良的话,看着沈良的眼睛,说:“你刚才说的这些我都不做。
我要去产品研发部的检测中心,做信息素检测。”
沈良倏地望向阮优,目光凌厉,他问:“你说什么?”阮优平静地说:“我说,我要去产品研发部做信息素检测。”
阮优说完,近乎挑衅地望着沈良,说:“反正以前,判断高等级复杂信息素的工作,也都是我做的,不是吗?”沈良和阮优之间,无论是信息素还是家世身份都差得很远,沈良有傲人的家世,又有世所罕见的顶级信息素,和平庸的阮优做亲戚,最维护自身形象的做法应当是和阮优少来往。
但沈良一直坚持和阮优保持往来,是因为沈良知道,阮优有判断信息素的天赋。
在信息素气味分辨的时候,阮优是个天才,他不需要借助任何外界设备和仪器,仅凭敏感的腺体就能判断出信息素的构成和浓度,被发现阮优有这项天赋时他还小,懵懵懂懂被沈良拉着做了许多判断,但最终光环和赞誉却都落在沈良头上。
阮优长大后才渐渐明白是沈良抢了他的风头,而那时沈良已经是全国omega的Jing神偶像,他抢占先机,阮优即便想要夺回本该属于自己的赞许也无从下手——心安是沈家的,沈良拥有这项天赋仿佛很是合情合理。
沈良有天时地利人和,而阮优,哪怕他说出去,可能也只是让别人嗤笑,一个平庸的omega,凭什么说自己有这种通天天赋呢?再加上后来,沈良也的确通过苦学,掌握了通过仪器Jing准识别检验信息素的能力,除非遇到特殊时刻,否则也不再需要阮优了,阮优便没有机会再提起过这件事。
但现在,阮优的腺体恢复了,好胜心也被前所未有地激发出来,他好像突然明白自己之所以能够被陆观chao考虑放弃,似乎就是因为自己太过于平凡软弱,仿佛放弃了伤害了也无伤大雅。
如果陆观chao娶的是沈良,他还敢这样做吗?阮优前一晚曾这样问过自己,答案当然是不会。
毕竟沈良这么优秀,谁娶了沈良还胆敢抛弃他,沈良的拥趸们会将他生吞活剥。
阮优心中的苦与痛翻江倒海,目光却一直平静地望着沈良,他在逼他给他一个答复。
沈良似乎怕了,他避开阮优的目光,说:“最近公司是我爸妈在管……”听到沈良想推拒自己,阮优立刻打断他,道:“但检测中心都是你的人,你从中学时就在检测中心里待着,想塞一个人进去还不是易如反掌。
我做检测,每天都穿着检测服,只要我不说我是谁,就没人知道。”
入院以后沈良改变了许多,原本盛气凌人的他终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