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有人告诉我,会这么繁琐这么累。”
凌空倾倒却并不害怕,因着她知晓,他必会接住她的。
果然才微微倾斜了些许,便被他拥入了怀抱里。
他哑然失笑,
“方才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哪里去了,怎的一转眼便娇惯成这样?”
“快不快替朕捏捏肩。”
她瞥了他一眼,有意逗他,“小心朕惩罚你。”
魏峙一挑眉,
“是。”
伸手轻轻捏住她纤细的肩膀,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嗯,还不错,一会儿赏你。”
夏竹悦舒服地眯起眼睛,懒洋洋地靠在他身上。
“是么。”
魏峙轻笑,“那现在便赏罢。”
随着两人的打趣儿,越捏越下,越捏越下,渐渐双双倒进了花丛里。
花枝摇曳,羞的月亮都隐进了云层里。
待到浓云再散开的时候,夏竹悦的龙袍已然碎的穿不成了。
“都怪你,好端端的糟践东西,才穿了一次呢,太可惜了。”
夏竹悦撅着小嘴儿嘟囔着。
魏峙亲了亲她嘟起的小嘴儿,“我多得是,要多少都赔给你。”
见她犹自翘着气,魏峙从背后拥紧她,随手掐了一朵花儿伸到她眼前,
“嫁给我。”
“……”
夏竹悦身子一僵,没有做声,也没有接那朵小花。
魏峙等了一会儿,不见回应,不禁凑过脸去望着她,
“悦儿,嫁给我好么?”
夏竹悦仍是不说话。
良久,魏峙眸中细碎的光渐渐黯然熄灭。
所以,只有他在自作多情么。
他心下生疼。
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他再也不愿意去强迫她,去囚.禁她了。
因为他知道,那样她不会快乐,而她不快乐,他只会更不快乐。
今天在远处看着她龙袍加身,受万民敬仰,他心中汹涌的爱意与欣喜几乎将他淹没。
那样的她是那么的耀眼,那么的自信美丽。
如果这是她的选择,他决定尊重她。
魏峙缓缓起身,拢好衣衫,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魏峙未做停留,当夜便出发赶回了魏国。
魏峙变得很忙碌,他有许多事情要去做,继承皇位,清算敌对,扫荡异己,选拔人才建立自己的体系,稳固自己的皇位。
他还兑现了他的承诺,收了莫将军的兵权,封了个无实权的异性亲王,让他颐养天年。
而莫岚则顺势被封为郡主,魏峙亲自为她和她的顾郎赐了婚,虽然莫王爷因此气的一病不起,但莫岚却常带着夫君和一对龙凤胎儿女去探望他,倒也渐渐释然了。
一晃一年多过去了,魏峙的江山也稳若磐石。
但他却郁郁寡欢,时常枯立在御花园里,对着满园的蔷薇失神。
时常有岐国的消息传来,她似乎过的很好。
好就行了。
他如此想着。
“皇上。”
林霄忽地微微喘息着走进御花园,“天色晚了,您早些回寝殿歇息罢。”
魏峙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看了看天色。
“尚早,朕再坐会。”
“您,您回去罢。”
林霄吞吞吐吐的,他甚少这样,魏峙叹息一声,终是起身往回走去。
晚霞翻涌,落日余晖斜照花影,馨香浮动,沁人心脾。
魏峙回到寝殿,周遭却空无一人,太监宫女被尽数撤去。
他心下生疑,瞥了一眼林霄,林霄笑笑,也退去了。
魏峙心中忽地一动,一颗心疯狂跳动了起来,几步跑向寝殿,伸手推开了巨大的门扇。
门扇带起的微风拂动层层纱幔,朦胧间只见一个身影隐在轻纱之后。
他脚步虚浮了起来,胡乱拉扯开纱幔,急急朝内奔去。
掀开最后一缕轻纱,那人缓缓抬起头来,冲他柔柔一笑,
“魏峙,你回来啦。”
夏竹悦一副家常模样,简单的淡粉裙衫,正侧坐在榻上,手中叠着他的贴身衣物。
魏峙愣在当场,一时间有些怔忪。
夏竹悦放下手中的活计,站起身来,走到他跟前,仰头望着他,
“我已经将岐国打理顺遂,交与齐姜打理了。”
她顿了顿,似乎有些赧然,“你.那晚说的话.还作数么?”
魏峙狂喜,忽地紧紧拥住她,哽咽了声线,
“作数,永远都作数。”
轻纱摇曳,遮了殿内的鸳鸯交颈,窗外的晚霞却愈加绚丽了起来。
良辰美景,不负韶华。
数月后的某天晌午,魏峙退朝后赶回了寝殿,却发现于桌案前批阅岐国奏折的夏竹悦忽地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