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挽张了数次嘴,最终半个字也没说。
顾是非见人群中有几个悄声退走,隐晦地朝温挽点点头,随后他说道:“既然温姑娘无话可说,那么本官问你几个问题。”
“大人请讲。”
“你为何要杀柴稷?他人死在京兆尹,为何京兆尹没有当场立案?”
“这……”温挽装作为难的样子,众人从背后看她,只见她单薄的背兀自发颤,好像想起什么十分恐怖的事一样。
“但说无妨,本官自会为你做主。”顾是非威严说道。
温挽颤巍巍看他一眼,犹豫半天,还是不敢说话。
围观百姓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杀人这事定有隐情,只是人家姑娘碍于不知什么原因,不敢开口。
“若你还是不说话,本官也救不了你!”顾是非继续说,他声音充满着压迫,当他认认真真审起案来,还真是吓人,那位原告柳荫荫就被吓的不轻。
温挽几乎要急得哭出来,“大大……人。”
今日份的戏份已经做足,再继续逼问下去温挽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暗暗给顾是非使了个眼色,顾大人立马说道:“本案有诸多疑点,待本官查清后再行升堂审理,民女温挽暂时羁押,任何人不得探视,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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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牢里,温挽自己打开牢房门,规规矩矩挑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
顾是非看得眼睛直愣,看看周围同样傻眼的差役,心塞地挥挥手让大家下去了。
“我说小姐,你别把进牢房搞得跟回自己家一样成么?咱好歹装装样子。”顾大人站在牢外,隔着木头牢壁跟她说。
温挽一脸的莫名其妙,建议道:“再来一遍?”
顾是非摆摆手。
牢房Yin暗chaoshi,仅有的光源还是从高高的窗户透进来的,灰尘在光线里无所遁形,逼得温挽不得不用衣袖捂住口鼻,放缓呼吸。
顾大人抱臂,嘲道:“你何必来吃这种苦,容王那边已经快成事了,只需再多等几日盛泽必得救。”
“等不了了。”温挽说,“以我为引,速度会快些。”
顾是非不是不清楚这点,所以他才格外钦佩温家小姐。别的世家小姐春采春花夏裁纱,只有她为了千里之外的百姓奔波游走,公堂跪了,大牢也住了,也只有她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那位。
“明日,京兆尹的李沧声会来,祝小兰的案子将由他来引出。”顾大人端肃说道,“杀人一事你不许再认,否则结案时我不好偏袒于你。”
“大人将偏袒二字说的这么光明正大,真的好吗?”温挽调笑道。
“柴稷这人作恶多端,若非民不告官不纠,老子早把他就地正法了。不管什么原因,你杀他都是为民除害。只不过这种事以后少做,姑娘还是得对人命心存敬畏才行。”
温挽收起笑容,认真道:“大人说的极是。”
“嗯,你休息吧,晚点他会过来。”
“大人慢走。”
第23章 中毒
入夜后,地上chao气上涌,温挽合衣卧在干草上辗转反侧。
这牢房是顾是非专门给她腾出来的环境最好的一间,但仍旧shi冷Yin暗,人在里头待久了,从里到外都被浸透了冷气。就在她终于昏昏欲睡的时候,外边突然有脚步声传来,温挽心中欢喜,赶忙起身去看,结果看到的竟然是一个被黑色斗篷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大rou圆子。
“是宋大人呐。”她有些失望,“大人深夜来此,所谓何事?”
宋湍合不说话,只用宽大的袖子捂着口鼻,闷声闷气地说:“温姑娘言而无信。”
温挽屈起一条腿,右手松松搭在上头,问:“此话怎讲?”
“柴稷之死与盛泽一事息息相关,这案子如今被炒的沸沸扬扬,当中难道没有姑娘手笔?”
宋湍合隔着牢门质问她。
温挽借着牢里灰暗的光,细细端详手指,看也不看宋湍合,轻笑一声说:“大人这话有意思,难道我闲来无事,搞个杀人的罪名,把自己送进牢里玩?”
宋湍合被噎了一下,不知如何应答。
温挽缓缓起身,踱到宋湍合跟前,直直盯着他的眼睛问:“究竟是谁将柴稷之死捅出去,大人查清楚了吗?况且今日在堂上,关于盛泽之事本姑娘一个字也没有说,大人不妨去打听打听。所以,究竟是谁出尔反尔?”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温挽猛地一拍牢门,吓得宋湍合倒退一步。
他无端想起面前这人轻描淡写将柴稷抹了脖子的画面,心中一阵胆颤。难道是他们猜错了,此事与温挽无关?
温挽见对面的人一脸呆滞,温和了语气:“大人屈尊前来,就只是责问?”
宋湍合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瓷瓶,用两根指头捏着瓶身穿过栏杆递给温挽。
温挽垂眸看了一眼,没有接,问他:“这是什么?”
“上头给的药,盛泽之事若是没被捅出去,姑娘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