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招财心情不好,烦躁不已,儿子还来他跟前捣乱,他提起他的领子,恶声恶气,“你要造反是不是!”
“大坏蛋,不许欺负我妈!”小康眼泪流下,滴到钱招财手上。
钱招财手仿佛被烫到了,松开小孩,不敢看他眼睛,莫名心虚,“我是你老子,没大没小我揍你。”
小康是真的太生气了,使出吃nai劲儿打钱招财,他手指甲长,在钱招财脸色抓了几下,把钱招财抓疼了。
他心情不好,只是想要离婚而已,全家人都怪他,他委屈,觉得自己明明有理,一个两个骂他打他就算了,连他崽子都敢蹬鼻子上脸。
他朝着小康屁股就是两巴掌,“无法无天了你。”
钱健一脚踢在他身上,骂道:“你出息了,拿孩子撒气,松手,不然我打断你的手。”
说着钱健鸡毛掸子已经往钱招财手腕上打去,钱招财吃疼,松开了手,小宝这时候也跑过来了,双手抱住小康,“表哥你别急,我妈很快就把舅妈带回来了。”
巷子外,钱进宝一路找过来,始终没看到彭秀珍,按理说她应该走的这条路,怎么会找不到人?
钱进宝犯了愁,大晚上的彭秀珍能去哪里,“嫂子……嫂子……”
“应德佑你说嫂子她会去哪?”钱进宝一路喊过来,始终没有得到回应,她一路小跑,彭秀珍按理说没走那么快,怎么就没见人!
应德佑拉住她的手,叮嘱道:“你看着点路,别摔了,路上滑,走的时候小心点。”
钱进宝快急死了,哪里顾得上这些:“你说她会不会去彭家了,我们要不要去彭家那边看看?”
“她应该没走远,出来就这一条路,彭家那边她应该不会去。”应德佑见她不安分,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别乱动,“你站在这里,我来找。”
应德佑朝着地上看了又看,发现有个脚印子好像留下没多久。
他微微皱眉,抬头朝前面看过去,拉住钱进宝的手,“走,我们去那边看看。”
这边有一条小路,道路狭窄,当初应德佑找来江市,她怕应德佑跟她抢小宝,带着孩子躲在里面过。
两人一路往前走,走进去之后,应德佑开口:“有什么事说开就好,躲着不是办法,除了让关心你的人担心,让孩子哭什么都改变不了,钱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家,有什么事大家坐下好好谈。”
“大过年的,大家都不容易,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外面不安全,你要是不想回钱家,还可以住招待所,彭秀珍你出来,把话说清楚。”
钱进宝在一旁附和:“嫂子,你走了以后小康追你摔倒了,膝盖磕破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别人你可以不管,小康你也不管了吗?”她故意说的严重,冬□□服穿的厚,小康并没有磕破膝盖。
在一处黑暗的角落里发出了动静,钱进宝一喜,要朝着那边跑过去,被应德佑拉住了,“你就站在这里,我过去看看。”黑旮旯里,谁知道是啥,万一有危险咋办!
应德佑还没走过去,黑暗处的人已经走出来,钱进宝认出是彭秀珍,一喜,朝着她跑过去,想问她到底发生了啥,话还没开口,对上彭秀珍满脸泪水。
要问出口的话就这么卡在喉咙里。
在她的印象里,彭秀珍性子冷冷淡淡,好像对谁都不冷不热,即使她们一起相互扶持几年,但没有到可以关灯一起睡觉说悄悄话的程度。
彭秀珍虽然是她嫂子,但是她们之间的关系很微妙,有时候是最亲的亲人,有时候又好像跟陌生人差不多。
她一直以为彭秀珍是坚强的,什么都打不倒她,钱家遭逢那么多变故她都没抱怨,冷不丁的看见这么脆弱的彭秀珍,她一时之间居然没有反应过来。
彭秀珍抹了眼泪,努力装作没事人一样,只是开口时声音的颤抖暴露了她的难过,“我没事。”
钱进宝鼻子一酸,听不得这三个字,这还叫没事,那么坚强的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哭,要不是心里难受怎么会这么失态!
她主动抱住了彭秀珍,“嫂子,你跟我哥之间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几句戳到了彭秀珍的痛处,好不容易压抑住的泪水再次决堤,她哭声大了一些,把头埋进钱进宝怀里,这样不被人看见,就好像能自欺欺人一样。
等彭秀珍哭声小了,缓过去那阵情绪之后,钱进宝才松开她,“嫂子,我帮理不帮亲,要是钱招财对不起你,我一定站在你这边,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啥事?”
彭秀珍一直没有告诉钱家人,除了不想让钱招财没面子之外,更不想打破现有的平静,以为粉饰太平,终有一天一切都会过去。
白晓桃会嫁人,会跟别的男人一起生儿育女,钱招财会是一个好父亲,钱健是个好公公,不会苛待她,至于白玉梅……她从来没把白玉梅考虑在内,因为她始终觉得白玉梅不是钱家人。
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不想稀里糊涂下去,也不想替他们隐瞒,有些事说开了也许并不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