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州深深看了她两眼,面无表情,吐字道:“应邀而来。”
时翘特别傻逼的问了句:“谁的邀?”
祁州沉默一阵后如实回答:“谢闻衍。”
时翘忽然间就什么都懂了,想必祁州也是来参加她和谢闻衍大婚的人其中之一。她保持静默,过了一会儿,她尴尬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祁师兄你慢慢吃。”
“嗯。”
时翘赶在天黑之前回到山上,路人又听见新入门的小师弟们说淮风也回来了。
时翘心里默默吐槽,淮风该不会也是回来参加她的大婚吧?
哪怕时至今日,时翘也不是很想看见淮风,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他,好像怎么都不对。
时翘心不在焉回到自己的小院子里,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踩着月色去找了大师姐。
说来离谱,作为马上就要成亲的当事人。
时翘还不太清楚自己和谢闻衍成亲的具体日期。
“师姐,我和谢闻衍的婚期是哪一天啊?”
“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知道吗!!!?”
她挠了挠头,半点都不惭愧,她说:“我这不是没有问过嘛。”
“这个月月底。”
“噢,那就是还有半个多月。”
“是的,小师妹,还好你先来问了我,你现在若失去问大师兄,他肯定要被你气死。”
这个世上还有人比她更不关心自己的亲事吗?没有了。
大师姐难免要多嘴问一句:“小师妹,你到底想不想嫁给大师兄?”
时翘欲言又止。
大师姐等不及,催促道:“你说话。”
时翘不擅长说谎,如非必要她也懒得说谎,她蹙着眉心,略有些烦躁地说了实话:“其实嫁,我也是想嫁的。”
就……并不抗拒。
想当初,她也曾轰轰烈烈爱过谢闻衍。
大师姐放下了心,“那你最近不要乱跑了,多吃些美容养颜的丹药,大婚当天必定要眼压全场。”
时翘摸了摸自己的脸,皮肤很滑很嫩,她紧张兮兮地问:“我很憔悴吗?”
大师姐扫了几眼她的脸,如实相告:“其实还行。”
“嗷。”
时翘摸黑从大师姐那里又回了自己的地盘,刚进屋子就闻到了谢闻衍身上的味道,男人似乎来了很久,沐浴更衣,清香淡淡。
他穿了件红色寝衣,安静坐在窗边斟茶,夜风轻轻吹过,拂起他的发丝,侧脸Jing致,肤白唇红,清冷的气质被这身红衣衬为冷厉的艳鬼。
时翘咽了咽口水:“大师兄。”
谢闻衍抬起头,安静看向她,葱白削瘦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杯盏被重新盖了起来,他说:“试试衣服。”
“什么衣服?”
“你的嫁衣。”
红色的嫁衣就放在床榻上,时翘走过去拿了起来,摸起来的手感十分的好,纹绣Jing致,勾勒了金丝和细碎的闪珠。
就是有些复杂,时翘不太会穿。
谢闻衍好像看出来了她的窘迫,起身慢步朝她走了过去,手指轻挑开她腰间的细带,在她耳畔说着话:“我帮你穿。”
时翘脖颈都红了,慌里慌张地说:“不用。”
谢闻衍罔若未闻,让她抬起胳膊,帮她传好了嫁衣。
尺寸刚刚好,连束腰都恰到好处。不多一寸,也不少一寸。
时翘觉得这身嫁衣有些眼熟,一时没有想起来在哪里见过,等她照镜子的时候才想起,她之前在谢闻衍的识海里见过这身嫁衣。
镜子里的人婀娜多姿,身段软绵。
时翘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她长得还真的是挺美的,难怪谢闻衍对她无法自拔!
她有些舍不得脱下这身衣裳了。
时翘转过身问:“这嫁衣是从哪里来的?”
谢闻衍没有细说:“很早之前就准备好了。”
“有多早?”
“我自己都记不得了。”
应该是很多很多年之前。
他就想看她穿上这身衣裳,满眼欢喜嫁给他。
谢闻衍问:“今天不是下山了吗?累了吧,早些歇息。”
时翘嗯了声,看着鸠占鹊巢的他,忍不住问:“你怎么还不走?”
谢闻衍已经铺好了床,面不改色镇定反问:“我是你的夫君,为何要走?”
“你这还不是没有转正吗!?”
时翘想要轰人,谢闻衍怎么就是不肯走,非要霸占她的床,上了床后懒洋洋的威胁她:“你若是将我们在卧房里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就继续闹吧。”
时翘气呼呼抱了另一床被子,用枕头隔在床中间:“你不要越界。”
谢闻衍说好,实则在她还没有睡着的时候,就将中间的枕头扔到了角落里。
第二日,谢闻衍特意迟了些时辰才起床,慵懒从她的房间里走出去,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