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临有自己的车，就停在地下车库。他站在电梯里，对着电梯门整了整衣服，又是平日里风度翩翩的学生会长了。
不过现在的会长明显心情不好。
他刚刚进了车库，车上的人工智能就很迅速地反应过来，滴滴一响，车自己开到方临面前停下。
方临上了车，开口：“给方深打电话。”
面前弹出一个悬浮的光屏，方深接的很快，他似乎是刚刚健身完，身上汗水淋漓。抬眼看到方临，唇边露出一点笑意：“多少年能见你主动找我一回。怎么，说吧。”
方临直奔主题：“那个手环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方深眯了眯眼：“戴上了？”
方临沉着脸，并不回答。
“爽不爽啊？”方深拉开一罐饮料喝了，笑道，“这可是我专门来帮你解决生理问题的东西，你不该谢谢你的好哥哥？”
“我谢你个头。这玩意怎么拿下来？”
方深撑着头，看了他一会，说：“你过来我这边吧，我帮你拿。”说完他意味深长地一笑，关掉了视频。
方临靠在椅背上，又琢磨起这个莫名其妙的手环。他抬起左手对着光，意外地看到在手环中间有一道浅浅的金线。
刚刚他带上的时候，有没有这个东西？
方临有些疑惑。他闭上眼睛思索了一会，但是毕竟这个金线并不显眼。他不敢断定刚刚把手环拿出来的时候有没有这道线，不过如果一开始没有这东西的话，那么关键就在于这道线了。
方深的家离学校不是很远，方临倒腾了一会这个手环，车就停了下来。
他下了车，车自己进了车库，面前的电梯门自动打开，同时伴着一个悦耳的男声：“方临先生，欢迎。”
“啊，”方临想了想，记起这是方深的AI管家，于是淡淡一点头，“你好，艾克斯。”
“您好。”艾克斯回答他，“请问喝点什么？”
“苏打水，加点冰。”
“明白。”艾克斯彬彬有礼地回答。
等到方临走进客厅坐下的时候，一杯苏打水被机械臂送到了他的手边。
他在沙发里等了一会，方深才漫不经心地从房间里走出来。他刚洗完澡，上半身还有水珠往下滚落，腰间围着一条浴巾，手里还有一罐喝了一半的饮料。
“来了？”方深懒洋洋问一句。
“废话。”方临把水放下来，举起左手道，“怎么回事？你能不能解释一下。”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方深一脸理所当然，“我这叫帮助你获得幸福，毕竟那么大的人还因为阳痿没有性生活，多可怜。”
他坐到方临身边，靠过来，握住了方临的左手，细细看了看，笑道：“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使用感觉如何？”
方临右手一拳砸过去，被方深拦下来：“行了行了，就是个虚拟的性爱游戏，可以和你附近的玩家上床，能自定义模式，还是很贵的。想拿下来也很简单，这不是有这个线吗，等线达到最上方就可以取下来了。你再做一场就差不多了。”
方临：“……我宰了你。”
方深把饮料放到茶几上，回头打量了方临几眼，问道：“这么气啊？那过来，我帮你摘。”
方临还没反应过来他话语的意思，就看到方深随手从茶几的抽屉里摸出一个白金的耳钉，带了上去。
熟悉的扭曲感在眼前一闪而过，方临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发现他坐在一节无人的电车车厢里。外面是黑夜，他抬头看向车窗，车窗里倒映着一个……穿着高中女生校服的人。
？
方临愣了愣，才低下头去看，发现他确实是穿着短袖短裙，胸前打着蝴蝶结，白色的长袜刚刚过膝，最下面是一双黑色的皮鞋。
他木然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两腿之间，发现他确实还是个男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穿上这种很变态的女高中生的校服。而等到他对着车窗仔细打量自己的时候，看见他的容貌也变成了高中时候的样子，身材也清瘦纤细，穿上女装并没有什么违和感。
方深呢？方深又去哪了？
方临皱着眉，他起身，打开隔壁车厢的门。
电车晃晃悠悠行驶着，隔壁车厢安静至极，空无一人。
身后忽然“哗啦”一声，是车门被推开的声音。方临向后看去，看到一个穿着西装、夹着公文包的高个子成年男人。那个男人带着一副文质彬彬的眼镜，抬头向他看来，正是方深。
“怎么回事？”方临拧眉问道，“这玩意还能换装的？”
然而他张嘴之后，才发现他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纯粹是无用的口型。
电子音叮当一声，在他耳边响起：“请玩家遵守游戏规则，认真扮演，不要进行无关行为，否则会对玩家进行处罚。”
方临：……
方深看着他，眼里闪过一点揶揄的笑意，面上却毫无波动，静静地选了一个位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