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子年的床边围满了人,一群医生护士佣人忙前忙后,硬是把宽敞的房间挤得水泄不通。
幸亏小少爷年轻生命力顽强,半夜自己醒了过来,真要等到天亮被人发现,怕是早就失血过多挂掉了。
人群让开了一条道,巩老爷满脸Yin沉的被搀扶着走进来。看见躺在床上头上缠着厚厚纱布的小孙儿,老爷子终于绷不住了,狠狠地捣着手里的龙头拐杖怒喝,
“人抓到了吗!”
“奴环被摘了,定位不到,还不知去向,”巩子年的父亲在旁边低声说,“那小子不是善茬,怕是一时……”
“没用的东西!”巩老爷瞪了他一眼,压下怒火长吁一口,“传我的话,把能动用的人全都撒出去,一个月之内给我逮回来。”
这时躺在床上的巩子年睁开了眼睛,水润的眸子里布满血丝,他紧握着拳头,咬牙从皓齿里挤出:
“抓活的!”
万龙逃跑后就去找曾经一起厮混的兄弟借了些钱,他没有身份证只能用伪造的搭黑车,但也正好方便隐秘行踪路线。他不知道去哪,只想离Z市越远越好……
半个月后,某城镇的小旅馆,万龙在狭窄的单间里翻着自己的随身包,一路奔波身上的钱已经几乎花光了,他翻遍了背包口袋也只找到了一点零票,根本不够补住宿费的。万龙思索了会儿,捡起了自己的老本行,出去买个把钢刀,直接插在旅店的柜台上。
旅店老板是个长相猥琐的中年胖子,正在坐在拥挤的柜台里掏着裤裆看黄片,被万龙吓得一哆嗦直接萎了。
柜台里的现金并不多,万龙抽了几张红票揣进兜里,扬长而去。但他没发现的是,这个连热水都没有的破旅馆,门口竟然装了摄像头。
万龙走后胖子老板报了警,警方虽然很难抓到他,但摄像头拍下的影像流到了巩家人手里。
又过了几日,万龙坐在长途汽车里,抱着肩膀缩在后排角落的座位上,破旧的汽车行驶在崎岖荒凉的山路,颠簸得他昏昏欲睡。
汽车转过一道弯后忽然被截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上来了几个大汉,为首的男人脸上有道刀疤,一群人面相凶神恶煞,不像是搭顺风车的旅客。
万龙睡眼惺忪的看向这帮人,起初以为是拦路劫财的抢劫团伙,这种事在偏远山区路段是时有发生的。但他很快察觉出异样,这些人上车后没有要抢劫的意思,那个刀疤男瞪着眼睛挨个座位巡视,好像是在找人。万龙机敏的意识到不对劲,迅速拉开车窗直接翻了出去。
万龙顺着路边的坡道跑下去,想钻进山林里甩掉后面追赶的人。其中一个高个男跑得极快,追上了万龙把他扑倒在地,俩人厮打起来,后面的同伙也跟了上来。
几个人一起围殴却并没占上风,万龙出手极其迅猛凶狠,没多一会儿,一帮人全都挂了彩,一时间没人敢上前了。
他们围成一圈跟万龙对峙,人太多了,周旋了会儿,不知是谁趁他不注意搬起一块石头,从背后朝他后脑勺砸了过去。
万龙昏倒前听见刀疤男的骂声,“Cao!你他娘下手轻点!万一这家伙死了,老子的钱就打水漂了!”
再次醒来时万龙被捆在麻袋里,看不到四周,但隐约闻到了熟悉的清香,是巩家庄园花圃里的香味,他知道被抓回来了,等待自己的将是生死难料。
麻袋被解开,万龙被捆得像粽子一样扔在了地上,巩老爷坐在沙发上威严的盯着他,
“把他的手脚砍掉。”
巩老爷也不多废话,直接下了指使。旁边穿黑西服的保镖解开万龙的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按在地板上,另一个人抄出开山斧。
万龙顿时惊恐起来,但连嘴巴都被死死封住了,只能唔唔的叫。
斧刃落下之际,门被砰的一声推开,巩子年身着睡衣连鞋都没穿,光着脚就闯了进来,推开按着万龙的保镖,“滚开!不要动他!”
巩老爷皱起眉,“不是你说抓到了就挑断他的手筋脚筋吗?”
巩子年紧紧搂住万龙,一脸无赖,“我…我说着玩的!”
虽然当初刚醒来时巩子年是真的要气死了,张牙舞爪的叫嚣要把万龙废掉,但刚才一听到消息就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像只小狗子一样挡在万龙前面汪汪乱叫,不准任何人接近。
最后巩老爷拿小孙儿没办法,饶过了万龙,不过还是把他关进了禁闭室,为了安全起见,也不让巩子年见他。
万龙被用约束带捆在铁架子床上,每天只能盯着天花板发呆,大小便都由别人侍候。被女佣接便擦身体的时候,万龙面如死灰想去死,后来他就一直不吃不喝,像是打算绝食自尽。
巩子年知道后立马沉不住气了,支开下人,偷偷溜进了禁闭室。
万龙听见有人进来,侧头看了一眼,只见巩子年怀里抱着饭盒,小心翼翼的靠近床边,“我让厨房给你煲了粥,多少吃点吧,饿坏了可不好…”
巩子年蹲在床边打开饭盒,盛了一勺热粥轻轻吹了吹,喂到万龙干裂起皮的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