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和艾lun教授商量好的拿画时间到了,原溪在画室里等着他们那边的人过来。他没想到的是埃尔森亲自到了,他说艾lun教授本来打算到学校里走一走,但最近降温之后他的身体不太好,且天气预报说暴风雪的可能性很大,所以他替教授来了。
原溪关心了一下教授的身体,他知道老年人几乎都是这种状态。
走的时候埃尔森和原溪道了歉,说他那天也不知道唐渡会来,不是帮着唐渡。
埃尔森听起来很像知道一些他和唐渡分开的事情,但原溪没有问,而是接受了他的道歉。
哈lun在假期的后一个星期要回家,他家在离学校并不远的地方,因为天气预报说有暴雪,可能会影响供电供暖的问题,加上无法出行也会很影响生活,哈lun便邀请原溪去他家里住。
原溪犹豫了一会儿,因为从来没有拥有过如此亲密的朋友,不过最后还是在哈lun高超的劝说技巧下同意了。
因为去的时间不长,原溪没有带什么衣服,只拎走一个简单的口袋。
哈lun的母亲艾达开车来接他们,路上十分热情地和原溪聊天。原溪发现哈lun的性格多少从母亲那里遗传了一些,他们都是很开朗的人。
哈lun的家是一栋小别墅,外带了一个不小的花园,因为是冬天,树木都枯萎了,不过他的母亲说这里原来种了很多花,到春天可以再邀请他过来看一次。
哈lun将他带进了为他准备的房间,采光很不错,往下也正好能看到花园。
住进来两三天以后,雪很明显得变大了,每天早晨原溪睁开眼都会看一眼天气状况,再望着窗外发一会儿呆。
他没有忘记带走速写本,恶劣的天气里依然记得去看月亮,再写一写简单的话。
宣布因为暴风雪封路的第一天晚上,艾达为他们做了非常丰盛的晚餐,哈lun的父亲也回来了,餐桌上气氛很好,原溪听他们聊天觉得很有意思。
洗漱完以后哈lun让原溪到他房间去玩一会儿,临近睡觉的时间原溪准备走了,到门口却突然接了一条埃尔森的短信,上面说艾lun教授出事,现在躺在医院里没人照顾,医院离原溪学校这边比较近,希望他能去看一看,自己马上就会到。
原溪立即折回房间,哈lun见他表情不对便问怎么了,原溪直接将短信给他看。
哈lun很快读完,说:“你先去换衣服,我问一下妈妈。”
原溪对除了学校之外的一切地方一切事情都不熟悉,这种时候只能求助于哈lun。
他回房间迅速地换好了衣服,出来的时候艾达站在起居室,安慰道:“司机已经找好了,现在封掉的路还不多,绕一下就能到。”
原溪双手合十做了一个感谢的动作,哈lun说要和他一起去,但是被原溪严厉地拒绝了。
裹好围巾以后,原溪带着艾达给的一把又厚又大的伞出了门。
雪大风也大,将原本就很沉重的伞吹得东倒西歪。原溪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路边停了一辆车,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就盖了很多雪。
进了车里状况才好了一些,司机抱歉地说:“这种时候安全为先,所以可能要慢一些。”
原溪点头。
路上已经完全没有行人,少数的车也行使得小心翼翼,原溪手上握着拳,一股不安从心里升起来。
上车二十多分钟,原溪收到了一条唐渡的短信,最先是问他:埃尔森让你过去是吗?
原溪觉得这是有必要回复的问题,因此很快答到:是的。
唐渡又发:太胡闹了,让司机慢点开,我马上过来。
唐渡给他发了自己的位置和预估时间,原溪粗略地看了看。
为了避免唐渡只顾着叮嘱他而忘记了同样要约束好自己,原溪说:我知道了。
车子最后仍然平安到达了医院,为了感谢司机的帮助,原溪多付了一倍的价钱。
他按照埃尔森后来发的内容找到了艾lun教授所在的科室,据护士说艾lun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
原溪并没有过站在手术室外等人的经历,父母出车祸当场死亡,连进手术室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走廊里很空,一台正在播放新闻的电视放在正中间,声音尤其响亮,原溪独自坐在椅子上,慢慢地缓过气来。
艾lun教授对原溪有知遇之恩,是原溪很敬重的老师,他不希望他会出事。
虽然艾lun的情况和父母很不一样,但需要原溪面对的事情却是类似的——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无法避免的,死亡。
再次站在死亡的面前,原溪仍然很怕,还是没有多少进步。
医院对他来说很像一个巨大的冷冻柜,总是让原溪觉得不适,从冷到窒.息。
等了三十多分钟手术室的灯还没灭下来,埃尔森说他走的路段被封了,要到达还需要很长时间。
原溪看完这条消息之后心就提起来,他很害怕艾lun病情严重,而医生询问他做手术的决定。
然而他很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医生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