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客厅里,联系了一个知名的心理医生,希望他有时间能直接到家里来,挂完电话以后唐渡马上打给了原溪的导师,号码是陈景韵弄到的。
唐渡仍然说自己是原溪的小叔叔,并且严厉地询问他是否了解自己学生目前半死不活的状态,导师半夜被打扰也没有表现出不满,因为他同样非常担心原溪。
唐渡这时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控,平静了两三秒,先和导师道了歉,又问:“我能看看原溪的画吗?”
导师很遗憾地说:“原溪交给我之后,为了保证画的安全,我立刻就交给了画展的策划方。他具体画的什么内容,我只是大概知道。”
接下来导师用很简单的语言为唐渡描述了原溪画中的一些东西,并且深刻考虑到唐渡作为一个家长,对孩子成才的殷切希望,夸奖了原溪作为一名年仅21岁的美院学生拥有的天赋和付出的努力。
唐渡听着那些话,一点也没有觉得高兴,很敷衍地结束了这通电话,在烟头烧到指尖后才缓过神来。
他简单地洗了澡,站在房间门口看着床上的隆起的小山丘动了动,便知道原溪还没有睡着。
唐渡上了床抱着他,用了很大的力气,原溪不舒服地挣扎了一下,被唐渡按回去。
“原溪,你是个傻子吧,你想要什么我不能给你?为什么非得这样对你自己,你觉得我会高兴吗?还是觉得我能忍着每天Cao个骨架?”
唐渡吐息沉重,声音沙哑,让原溪真切地感受到他的生气,连被抱得太紧都不在意了,慌张地圈住他的腰把自己埋在他的胸膛里。
他很遗憾地觉得唐渡总是不理解自己,但十分可惜的是,原溪作为清楚自己爱着唐渡的人,也没有能够理解唐渡。
他很迷茫地听着唐渡片刻以后道了歉,拍着他的后背让他好好睡觉吧,语气几乎是乞求。
原溪让唐渡成了一个不是唐渡的人,他有罪。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原溪半趴在唐渡怀里,他靠着床头在用笔电处理工作,屏幕上是下属发来的在美国这一个多月时间的总结报告。原溪睁了眼,但是没有动,迷糊地看着满屏的文字,想唐渡怎么没有眼花。
唐渡一直握着他的手,大拇指搭在他食指的戒指上,让原溪趁着晨间还没清醒的思路想唐渡是不是很喜欢他的尾戒,其实不舍得给自己。
唐渡早就发现原溪醒了,他睡着的时候会保持着相对稳定的呼吸频率,头靠着他的肩膀,像一头小兽。
“看得明白吗?”唐渡忽然问,胸膛微微震动,让原溪身上一酥。
原溪诚实地摇头,唐渡便指了一行字:和M集团商谈,耗时五个小时。
“这就叫没有效率。”
他又指:由于对方团队中缺少了解我国文化的人,导致产品的价值输出有问题。
“这就叫甩锅。”
原溪轻轻笑了一下,肩膀抖动,被唐渡拍了拍。
唐渡牵着他的手往自己胸口点了点,“这就叫养了一群废物。”
原溪知道唐渡是在说他的下属,但很快也想到自己,脸上笑容逐渐消失了。
唐渡刮了刮他的鼻子,不经意地提了一句:“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叫了个医生。”
原溪怔了一下,自己坐起来看着唐渡。
唐渡仍然盯着屏幕,“你不能拒绝。”
原溪有些沮丧地低下了头,慢慢挪到床边走下去进了卫生间。
正在刷牙的时候,原溪刻意地抬头去看镜子里的自己。
他真的变了,换了发型也掩盖不了Jing神不佳的状态。原溪胡乱地往嘴里弄牙刷,很失落地想万一他生病了要怎么办,唐渡会不会因此不喜欢他,嫌他麻烦太多,然后就不要他了。
坚硬的牙刷头顶到上颚,原溪从疼痛中回过神来,镜子里多了唐渡的身影,他握着原溪的手把牙刷抽出来,又把放在旁边的水杯递给弯着腰的原溪。
“连刷牙都能伤到自己吗?”唐渡很无奈地说。
牙膏因为在口腔里待的时间过长,刺激到了喉管,弄得原溪眼睛都红了起来。
他迅速漱干净口,拿手背抹了一把嘴角的水珠,低头站在唐渡面前。
唐渡没有再说什么,俯身亲了他一下,揽着他的肩膀带他去吃早餐。
他没有再脾气不好地责怪原溪不认真,因为唐渡想到自己第一次在这栋房子里见到原溪,他也是在刷牙。
睡衣下摆一截细腰若隐若现,裸.露的脚踝同样勾人,唐渡在他身后灌了他水,又逼他吐掉,心里充满了暴.力的想法。那时原溪虽然也怕他,但不是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好像哪里都是错的,怎么都不对一样。
早餐的前二十分钟,唐渡连叉子都没碰过,抱着手坐在原溪身边看他吃。
唐渡气场很强,原溪不太敢抬头,一直在努力吃着碟子里的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吃得太猛,加上昨晚也是差不多的情况,牛nai喝到最后原溪觉得很反胃,捂着嘴干呕了几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