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匆匆忙忙地来,是有一定要做的事的。
原溪不管唐渡不会不不高兴,抬手抵了一下唐渡的手臂。
唐渡果然马上就Yin了脸,原溪适时拿起手机打字,唐渡竟然等了他一会儿,斜靠在办公桌的边沿,抽那根还剩了大半的烟。
原溪一边想唐渡今天脾气为什么这么好,一边又被烟呛着,觉得有些难受。
他总算打好了字,拿到唐渡眼前:你是不是知道学校公众号上的照片了?我传图的时候没有注意,非常抱歉。
唐渡垂眸看的时候原溪有一些紧张。
他举着手机的手很用力,但心里难得有一丝着急。这还只是他要说的第一件事,万一唐渡没有耐心了怎么办。
因此原溪一直看唐渡的神色。
他五官很立体,略略低头的时候这种感觉更甚。
一句话不需要读这么长的时间,原溪很确定。
他手指轻颤了一下,觉得不能再让唐渡这么看下去,在合适的时候收了回来。
唐渡一句话也没说,原溪只能硬着头皮讲有白安的那件事。
好在他还愿意等原溪打字,平时按得十分熟练的键盘,现在一下连着另一下,打错打漏尤其不顺。
最终那句话还是完整了,原溪又给唐渡看,这次他脸上终于有了不一样的表情。
“他来找你了?”唐渡问,语气严肃得原溪有点怕,“昨天为什么不告诉我?”
原溪一下衡量出这两件事在唐渡心中的地位,同时对昨天无从解释。因为分明是唐渡喝多了回来得很晚,一上来就要他,根本没给他说什么的机会。
就连分明看到了,也没问是怎么弄的。
但原溪不敢打这样的答案,说是你没给我机会,是你没有问我。
这样的语言太暧昧,好像他们是恋人的关系,而原溪在用责怪撒娇。
所以他只说:对不起。
唐渡突然笑了一下,“你怎么永远在说对不起?”
原溪把头低下来看着脚下,听到这句话,觉得心脏好像突然被很深的海水包裹住了。
原溪也不是一开始就只会道歉的,也不是从来都不会为自己争辩的。
但是现在是了。
“白安的事你别管,我会解决的。”唐渡抽完了烟,把烟头摁进桌上的烟灰缸里。
带着烟草的气息,唐渡再次走过来,用手指抬起了原溪的下巴。
“你一直这样,我会很丢脸。”
原溪睫毛眨了几下,但是一点都不楚楚可怜,反而有种宁折不屈的味道。
这才是唐渡想不明白的事情。
他绕回椅子上坐下,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点着,没有看原溪,说:“我知道了,你走吧。”
原溪又站了一会儿,不明白唐渡这样到底是想让他走还是不想让他走。
他垂着眼,好像什么也没在看,只是在思考的样子,视线却包裹住那束小雏菊。
淡黄色的小花是整个房间里唯一鲜亮的颜色。
原溪微微弯身,莫名学着唐渡下属的姿势和他告别。
唐渡看着原溪离开,想了一件非常复杂的事情。
原溪是不是喜欢他呢?
如果不喜欢,为什么在有小林千惠的时候总在吃醋?为什么相机里全是唐渡的照片?为什么总是自己处理白安的事情?为什么要给唐渡送花?为什么在唐渡面前想着要尊严?
因此唐渡把原溪赶走了。
他越想就越害怕,因为要是把所有的主语换成自己,这似乎也能全然成立。可是这是唐渡不能允许的事情。
唐渡的反应让原溪觉得莫名其妙。他一路赶来,连饭也没顾上吃,走出办公室才感觉到很饿。
在电梯外原溪遇到了裴宴,他刚和几个同事结束了聊天,正要往回走。
原溪点头对裴宴打招呼,裴宴问:“和唐渡的事情说完了?”
他能猜到原溪是为了公众号上的照片来的,却偏偏用打趣的口吻说:“唐渡是什么反应啊?”
原溪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但裴宴也不是真的想要知道,接着讲自己的:“刚刚那个李总看你的时候,我感觉唐渡快想上去把他眼睛挖出来了。”
原溪偏头看了裴宴一下,裴宴意识到原溪是不知道的。
李总在业内有名的不仅仅是他的能力,还有他贪财好.色,喜欢乱玩的名声。
“你们说清楚了就好,”裴宴马上换了话题,“我也不想听他骂人了。”
电梯这时到了,裴宴看着原溪走进去,在电梯门合上之前想到什么,又问了一句:“你吃饭没啊?”
裴宴回到唐渡办公室以后差点没被烟味熏死,他没想通明明原溪都来了,唐渡怎么看着还是这么不对劲,抱怨了一句:“原溪受得了你吗?”
唐渡回过头淡淡地看了裴宴一眼,裴宴少见他用这种冷漠又残暴的眼神,吓得站直了一些。
裴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