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溪垂眸看了一会儿,雪茄烟雾的味道不那么好闻。
他不知道唐渡为什么要问他是怎么哑的,他有记忆的时候就已经不会说话了。
医生说如果不会说话,可能也会导致听力下降,所以原溪小时候的每一天都在努力让自己听东西,而不是因为无法开口就拒绝交流。
但是他从来没有怪过父母,在何瑶把这个故事告诉他以后,他也没有。
他知道他们很爱他,他是因为父母之间的爱诞生的,他也知道他们很后悔,原溪不止一次见过何瑶哭,有时候他们在房间里聊这个,原知方也会哭。
既然一切都是无法挽回的,为什么不做些积极的面对。
就像现在一样。
原溪低头,微微张着嘴,但不知道怎么下口,含上雪茄头的姿势像在用吸管,吸的时候更像。
一口烟进去,原溪立刻就被呛着了,他把雪茄从嘴里吐出来,捏着喉咙偏过头,一只手撑在沙发上,咳了好几声。
眼睛里蒙了层泪,原溪眼梢是红的,鼻头是红的,脖子是红的,连指尖都红了。
唐渡刚吐出一口雾,握着原溪的腰把他抱回来一些,笑着说他:“娇气。”
原溪咳累了,往唐渡肩头靠,陪着他抽了一大半。
唐渡又做了些什么把剩下的半根雪茄封好,抱着原溪回了房间。
这房间只是侧卧,唐渡把他扔在床上就不管了,没说回来也没说不回来。
原溪等了他一会儿,实在是困了,拉好被子便睡了。
可能是换了个陌生的环境,第二天原溪很早就醒了。
头天晚上唐渡果然没有来,原溪洗漱的时候想到,唐渡似乎没有和人同寝的习惯,就连那天晚上也是……
他打算走的时候唐渡还没动静,原溪给他发了条消息便离开了。
回到房间以后时间还早,原溪又躺了会儿才起床,走到餐厅的时候社团的同学也基本都在。
他选了几样简单的食物,坐到欧远和池洲身边。
欧远见他来了,问:“你知道余泽明去哪儿了吗?”
原溪听罢摇了摇头,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和他一起住的那个人说他昨天整个晚上都没回去。”欧远解释道。
原溪吃东西的手没有停顿,只是点了个头。
池洲和欧远还隐隐有些担心,好在他们吃完早餐就看到余泽明走过来了。
他应该刚刚打理过自己,但身上酒味很重,沐浴露都掩盖不了。
“你昨天喝酒了?”池洲皱了皱鼻子。
余泽明简单答应了一声,不打算多说。欧远和池洲对视一眼也就没问。
排队等上车的时候他们正好遇到唐渡和裴宴,唐渡还在抽雪茄,看长度应该是昨晚的那根。
他抬眸看了原溪一眼,什么也没说。
倒是裴宴和原溪打招呼,还问他需不需要和他们一起走。
原溪摇头,指了指大巴,意思是他要上车了。
唐渡让裴宴赶紧上车,裴宴对原溪无奈地笑了一下,躬身钻进了车里。
唐渡把剩下不多的雪茄交给了为他们开车门的酒店服务生,跟着坐进去。
欧远叫了原溪一声,原溪才惊觉自己走神了。
他回头上车,余泽明站在车的楼梯上,刚才应该在看他。
第8章 原溪原本是蹲着的,后来……
车上余泽明没再和原溪坐一起,欧远和池洲都觉出点味儿来,欧远直接发微信问他们怎么了。
原溪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说没什么。
应该是没什么的吧,不过就是做不成朋友而已。
回到市内将近中午,社长说大家再去吃一顿中午饭,原溪找了个理由拒绝了。
到唐渡家里,唐渡不在,艾琳倒是惊讶他突然回来,说午饭要做还需要等一会儿。
原溪回了自己房间,给手机里那几个欠债人挨个发了短信,说欠款假期结束之前会打到他们卡上。
他先去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午饭刚好准备好了。一路舟车,原溪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几口就出门去了银行,陈叔问需不需要他送,被原溪拒绝了。
坐在柜台前,钱一笔一笔划走,原溪也一个一个删除了这些人的联系方式。
一切结束以后,原溪只欠唐渡一个人了。
他签了一份没有时限的合同,不清楚自己要用多少年来还债。
假如有期限的话,期限就是唐渡厌倦他的那一天。
直到晚上他也没有再见到唐渡,晚餐的时候听艾琳提了一句,听说是公司很忙,唐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原溪听到她这么说以后轻松了一些。
收假以后,考试周正式开始。
原溪留在学校画室的时间明显变多了,不过正好唐渡也很忙,原溪晚上回来得晚,早上走得也早,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再见过他。
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