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听班长的。”
许厌鼻尖闻着那不算好闻的味道,听着他们的说话声、笑声,指尖紧紧捏着那颗糖,在周泽风再一次转来时眸子一垂避开视线。
这是他第一次对着他们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学霸,你吃了吗?”周泽风依旧笑呵呵的,“没吃快吃,别听班长的,这味道一时半会散不了。”
白啄却微微摇头:“不吃了。”
单独吃没氛围,周泽风还想劝她,“那你准备……”
“供起来。”
白啄对他笑了笑,说:“太珍贵了,我想留着。”
她桌下的手抓着许厌的,对周泽风点点头:“谢谢。”
“谢什么啊。”周泽风摇摇头不好意思道,“期末你给的笔记咱班里的人都复印了,要谢也该我们谢你……”
说着他又看了眼一旁的人,又加了个字:“……们。”
白啄摇摇头没说话,笔记没什么重要的,珍贵的永远是心,是那一颗颗带着善意的心。
最后他们也没能等来校长,但等来了那位极喜欢数学的申老师。
进到班里的第一句话就是:“谁吃榴莲了,有我的吗?”
一句话,让班里的人都松了口气,把剩下的连忙放到讲台上,气氛重新活跃起来。
申老师讲课有趣人又好,一节课后都在惋惜这么好的老师为什么不教他们,甚至有人祈祷贾韵梅气得再也不带他们班。
本以为第二天他们要接着看贾韵梅那张脸,但没见到,倒是迎来个代班主任,弄得班里同学面面相觑,还以为把她气出病来了。
过了几天,还是段远从他舅妈嘴里得到了消息:贾韵梅被吊销教师资格证了,换句话说,她被教育局开除了,从此再也不能当老师了。
有人举报她不仅在外开办辅导班还收了一些家长数额较大的礼品,后来调查又发现她没调来之前就语言羞辱学生,导致那位同学产生了心理创伤。
白啄想到第一次见到贾韵梅时她手腕上价值不菲的手表,想到杨文斌想转漫中却因为没送礼被她拒之门外的事情,想到她这两年多对许厌做的那些事,白啄就对她产生不了丝毫的同情。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只是不能当老师而已,在白啄看来,她受的处罚应该更重。
那件事情还没完全消下去,这件事情就又在学校里引起了一阵讨论。
有人默默的讨论,有人却非要舞到人脸前。
这天中午他们在食堂吃饭,见人太多,许厌去买饭的时候白啄也去排队买肖茹斐推荐的那家卖小菜的窗口。
她端着东西回来时,就见有人堵在许厌面前,他身高不够,却依旧仰着头趾高气昂地说:“犯人的儿子还是离远点,我嫌脏。”
许厌手中端着甜汤,淡淡开口:“让开。”
“不让!欸说说,你爸真的进局子了吗?判几年啊?”他说话欠揍,“真是你把他送进去的吗?”
他刚开口时许厌就往后面退了两步,看着他飞出的吐沫钉子眉头直皱,听完他最后一句后,许厌转身,把汤碗放在身后的餐桌上。
“啪!”
他刚转身就听见一声响,同时还有刚刚那人气急败坏的声音,“谁他妈干的!”
许厌心跳了下,把东西放下就急忙转身。
他看到嘴里不干不净的人正捂着头,他的脚下还落着装着菜的餐盘。
白啄就站在他身后三步远的地方,正冷冷地看着他。
“你他妈的!想死呢!”
被砸的人食指指着白啄,骂骂咧咧就要走到她面前,但他的指头突然被人握着,猛地往外掰,疼得他以为自己的指头要断了。
“你指谁呢?”许厌用力往下掰着他的手,话里的每个字都似乎带着火星子,“你骂谁呢?”
就这么几秒,本来还嚣张的人满头冷汗,他痛得似乎连痛呼声都发不出来。
而本来吵闹的餐厅此刻寂静无声,他们都停在原地看着这幕大气不敢出。
“我!”隔了几秒,他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痛得嗓音嘶哑,“说我呢!”
许厌却没放手。
“我错了我错了……”
他道了歉,但并不能平复许厌心中的怒火,他这瞬间甚至想直接废了他的手,直到白啄走进,拉着他的手腕微微用力,他才松了手。
“抱歉,嘴巴那么臭,我还以为这是垃圾桶。”白啄语气冷漠,动作却温柔,她把许厌碰到他手的手指擦了擦,“要是不会说话就闭嘴。”
“许厌。”擦干净后,白啄把纸碰到了旁边的垃圾桶,双眸弯弯,她扯了扯许厌的衣摆,带着哄人的意味,“下次记得捂住耳朵,不要听垃圾说话,也不要对垃圾动手。”
许厌看着她的笑容,接着手一垂,把白啄的手握住,不顾周围人震惊的眼神,拉着白啄就往外走。
这幕太过惊奇,甚至听到了食堂中有人餐盘落地下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