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祎生一愣,不知道她为什么说这句话。
“你现在本事大了,就是以前跟在你身边的小弟弟都厉害得不得了,用不了两天就能查到许宏建做的那些肮脏事。”王雅云突然问道,“他都给你说了吧。”
周祎生闭着嘴没说话,他确实知道,调查许宏建的还是他的人,但没想到这个消息她是给许厌的。
要是跟着白啄去那天王雅云如果没把他轰出来,他们能好好谈谈,许厌也不会受伤。
他不会让他单枪匹马闯进去,也不会让他弄出一身伤找东西就给了摆脱许宏建。
要是他早知道,他多的是办法让许宏建为他做过的事受到惩罚,让他见到许厌就害怕,让他就是没坐牢再也不敢靠近许厌一步。
这对他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是王雅云没说,她等一切尘埃落定才告诉他。
王雅云惩罚他。
她惩罚他看着在意的人浑身是伤,但他却永远都晚了一步。
“我就是脑子抽了才找他,也没抱希望,谁知道还真让他查出来了。”
“我本来还在纳闷,但那天见到你我就什么都明白了。”她嗤笑一声,依旧改不了开口就想刺伤人的习惯,“恭喜你实现当年的伟大理想,终于成了人上人。”
王雅云把笑收住,表情恶毒地说:“但对我来说你依旧没什么用,你永远都保护不了人。”
而她这些话的效果也确实好,周祎生听完后确实像人捅了一刀:“雅云……”
“别这么叫我。”王雅云打断他,语气嫌恶,“我恶心。 ”
周祎生余下的话被堵在嗓子口。
“你可真听话啊,我说不让你回你就真不回。”她声音尖锐,“我让你去死你不也活得好好的。”
周祎生张了张嘴不知怎么开口,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怎么告诉王雅云说他其实回来过,但他当时已经满脸疤,怎么可能出现在她面前。
更何况他当时看见的场景就是她在训一个小男孩,旁边站着看戏的男人。
周祎生当时就觉得一切再也回不去了,他当天就买了飞机票回去,他一心扑在事业上,一走就是十来年。
“但凡你有点良心!你,你……”王雅云语气激动,最后一句话甚至不能完完整整说出来。
“许宏建是个垃圾,你也好不到哪里去!”王雅云缓了几秒,接着说,“真要比起来,我更恨你。”
恨他做过的事拍屁股就忘、恨他把她的气话当真一声不吭离开漫城再也不回来、恨他毁人而不自知!
要不是为了找他,她就不会被许宏建盯上让他有机可乘,她也不会为了报复他嫁给许宏建再也离开不了,到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恨你,恨到讨厌和你相关的一切!”王雅云语气激动,“恨到我看见许厌就想掐死他!”
她这句话一出来,本来就安静地四周更是鸦雀无声。
白啄的心猛地跳动一下,下意识看向许厌,但许厌却像是没反应过来,过了几秒他才怔愣地看向王雅云。
“摊上你又摊上我,”王雅云说,“他的命还真不好。”
有周祎生挡在中间,她永远都不能以母亲的眼光待他。
以前不行,现在依旧不行。
就是她终于出了点恻隐之心想帮他逃出这个地方,但她还是自私地帮许厌选了最难的方式。
她没想过许厌万一失败了会怎么样,她当时只想看到周祎生知道真相的表情,现在看到了,她却觉得没意义了。
王雅云终于看向了许厌,顿了下,开口:“以后没人能影响你了。”
十几年,她为她的任性付出了代价,看着周祎生样子他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除了对许厌。
她把太多的怒气、怨气都转移到了许厌身上,周祎生欠她的,她欠许厌的。
最后王雅云说:“我欠你的,下辈子再还。”
王雅云抛下个炸弹走了,炸得人晕头转向。
白凛大气不敢出,眼睛不受控制地在许厌和周祎生之间转。
但这时他才发现晕头转向的似乎只有他一个人,周祎生和白啄都在担心地看着许厌,而许厌神色依旧如平常,要是忽略他手上越染越红的纱布的话。
最后还是周祎生先开口:“许……”
但他刚说了一个字就猛地顿住,眼睁睁地看着许厌拉着白啄转身往回走,期间甚至没给他一个眼神。
这时白凛反应过来,下意识叫道:“白……”
周祎生阻止了白凛,说:“你让啄啄陪陪他,行吗?”
他面色苍白,略带祈求的话语让白凛说不出拒绝的话。
见他点头,周祎生强往上提了提嘴角:“谢谢。”
看着他的脸色,白凛有些担心,“周叔,你没事吧?”
周祎生摇摇头没说话,眼睛一直看着快要走到大门的两人。
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