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又说:“所以啊,为什么要为了件小事影响他心情。”
曹霖一噎,觉得她说得挺对,但心中又隐约觉得有哪儿不对劲,但他脑子转得慢,一时绕不过来,白啄三言两语地就让他稀里糊涂地就应了下来。
见他点头,白啄放下心来,走到小区门口就摆手让曹霖回去了。
在路上,周祎生心中歉意依旧难消:“抱歉,是我考虑不当。”
过去了这么多年,他不仅变得“面目全非”;记忆力也不好了,忘了在他选择踏出漫城的那天起他们就不可能心平气和坐那儿谈话了。
白啄摇摇头,道:“您还是再选时间和她谈谈。”
周祎生点点头,没再说话,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回到小区,白啄洗了热水澡,换了衣服,坐在那儿没什么心情吃晚饭。
许久,她拿出手机,手指在停了通讯录,看着上面的名字她心情好了不少,隔了几秒才按了下去。
明天还有一天假期,不应该浪费,越想,白啄的心情越好,按下去号码时她控制声音中的笑意,尽量显得平静:“你猜猜我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对不起,您……”
白啄一愣,心想许厌也许手机没电了,她拍了拍脸,起身把下午没怎么做的那套卷子拿出来,开始写。
等写完、批改完成她又重新拨过去。
白啄听了两遍手机里僵硬的电子音,才反应过来,她眼睛眨了眨,动作慢半拍地挂断。
十点半了,还没回到家吗?
白啄垂眸看着手机屏幕,手指无意识地来回划着,有短信提醒,她本以为是垃圾短信,但看到内容时整个人都猛地坐直。
【啄啄,我手机没电了,明天见。】
白啄仰着嘴角来回看几遍这条信息,他是借别人的手机发的,知道许厌也许看不到,白啄还是回了个“好,明天见”。
即使看不到她也想发。
晚上,白啄抱着明天就能见到的想法睡得很好,这次连梦都是甜的,甜到她早上醒来时嘴角都是向上仰的,甜到她看到沙发上躺着的人后还以为出现了幻觉。
第67章 【67】 啄啄,不哭。
白啄站那儿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 她抬脚向沙发上的人一步步走去,离得越近,她的脚步声就放得越轻, 蹲下时连呼吸都下意识放缓下来, 就像是怕吓到谁。
许厌就躺在沙发上,他的身上只搭了件外套, 漫城的冬天很冷,幸好屋内开着空调,比屋外要暖和很多。
屋里的沙发不算大,许厌身高腿长, 躺在上面伸展不开,他的一只脚落下来就搭在地面上,这个姿势并不舒服,但他却睡得很熟, 就连白啄伸手轻触他嘴角的伤痕都没醒来。
许厌嘴角有块青紫, 此时看着正是严重的时候,像是刚给人打了一架。
白啄指腹轻轻在那儿点了点, 平时很机警的人此时甚至眉头都没皱一下,一如神经紧绷的人终于找到了可以放心睡一觉的地方。
在那块伤痕上摩挲了下, 白啄就把手收回来,似是怎么都看不烦的,她的目光在许厌脸上停留着舍不得移开半分。
只是他嘴角的青紫怎么看怎么刺眼。
想起架子上摆着的医药箱, 白啄紧抿着唇, 起身拿了过来,幸亏所有的东西备得比较齐全,不用再下去买。
白啄手中拿着棉签蘸了生理盐水给许厌嘴角的伤口消毒。
她怕伤口刺痛就用余光观察着许厌的反应,但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清理好后, 白啄把棉签扔到垃圾桶内,看到他身上的外套就起身回屋把被子抱了出来。
她把许厌身上的外套拿起来放在旁边,轻手轻脚地准备把被子给他盖上,但扫过他一直掩在外套下的手时视线猛地顿住。
如雕塑般,白啄的动作就僵在那儿,她看着许厌的手,眼睛一眨不眨。
许厌裹着纱布的手上渗出了零星的血迹,但就是这星星点点的红却似是强光般灼伤了白啄的双眼。
就只是几天没见,怎么就多了这么多伤口。
许久,白啄深呼吸口气,她把被子盖好。顿了下,她才把许厌裹着纱布的右手拿出来。
白啄一眼就看出纱布是随意缠的,手的主人不是为了包扎,更像是嫌它流着血碍事。
白啄抿着唇,伸手慢慢把那一层层纱布解开,因为包扎的手法粗暴,越往里纱布上的血色就越重。
白啄觉得她还不至于被个伤口吓着,但掀开最后那层几乎被血浸得完全的纱布时白啄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血已经凝固了,她揭开粘在上面的纱布时就是再小心也避免不了扯到伤口。
每扯到一次,白啄的手都要跟着颤一下,到最后她掌心的手也动了下。
“别动。”白啄制止了他想往回收的动作,依旧低着头回道,“要重新包扎。”
见他